赵祎搓了搓手,顶着巨大的黑眼圈,阴森森地笑了:“你果然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来吧,交代吧,谁把你送回来的?”
“我……”许慕然还想用用缓兵之计,对方却没给她施展的机会,连开场白都没有,一招“黑虎掏心”用得炉火纯青,直取许慕然的腋窝。
“哎哟行了行了行了你别挠了……”许慕然被她折腾得又想笑又想哭,却苦于没什么力气把赵祎推开:“你再怎么挠我我也想不起来谁把我……”
诶,赵祎刚刚说什么来着?
一个……女的?
许慕然瞬间觉得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人吧?
明明去酒吧就是想躲着她,怎么……怎么就会碰见呢?她想了半天,也只想起来周磬这一种可能性,毕竟除了她,谁会大晚上闲得没事干,专程开车去酒吧,又费事地把她带回来呢?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赵祎放开了她,疲倦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算了算了,忙活这一晚上,看你没事就行,我就直接回家睡觉了,改天……”她顿了顿,“不行,改天不敢约了。”
许慕然笑笑:“别呀,老司机带带我啊?”
赵祎翻了个白眼:“太沉,带不动,溜了溜了。”
许慕然将赵祎送走,将客厅的窗开了个小缝通风,就回到卧室,连犹豫都没犹豫,径直扑到了床上,迅捷如风地将自己裹进被子里,顺手又拿过床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就在她意犹未尽地放下杯子的时候,她才觉得好像是有些不对劲……等等。
她并不记得自己出门之前在床边放过一杯水,这也不可能是赵祎干的——她上次来自己家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她根本不会知道自己最近爱用哪套杯子,就算她知道,难道还能正正好好地挑到自己最喜欢的那只?
许慕然视线停在那只最近正在被宠幸的橙红色陶瓷牛奶杯上,这是她在上个月逛淘宝时从偶然发现的一家手作陶瓷店里买的,到货之后便爱不释手。就算不喝水,因为颜色鲜亮,放在屋子里当个摆设也不错。
最近一次在家里有外人的时候用它,也就是在周磬来的时候了。
这么一想,许慕然只觉得头又疼了起来。
她划开手机锁屏,点进微信,右手拇指在“周磬”二字上悬停许久,最后却没有按下。
许慕然踌躇了一下,打开通讯录,给周磬打了个电话。
问题么,还是要当面说才清楚。
周磬正支着额看书,忽地被一阵来电铃声打断。她抬眼一看来电的名字,心情极好地接起来:“慕然?”
“周老师,”许慕然的声音听上去很清醒:“现在有时间吗?”
“有,怎么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她沉默了一下,“昨天晚上,蓝夜酒吧,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
她没有问为什么周磬会十分巧合地出现在哪里,毕竟没有任何可行的解释,而且——
这并不重要。
“是我,”周磬有些意外于她语气中的严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宿醉加上心累,给她一根杠杆,可以敲碎整个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