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夜琼眯着眼睛,嘿嘿一笑:“白先生本来就是神仙。”
秦晚儿回头,无奈地瞥了夜琼一眼,转过头继续转着。
来往参拜的人几乎都是衣衫褴褛的布衣,有的手持三柱清香,另外有的买不起香,也会带着虔诚过来参拜。
这次因为白祈,那些犯事或无辜被抓入狱中的人得以与家人团聚,因而得到许多百姓感激。其中其实有不少富家子弟,大概是碍于颜面,并没有在这里出现。
其实这座庙堂,最显华丽的地方应该属中院了,中院院子修缮得极为精致,与富豪官绅家的院子无异,而供奉白祈雕像的这间屋子虽然早已被人踏破了门槛,可还是能见其华丽之处。
那堂屋之中,房梁顶上雕龙绘凤,在房柱边缘化出几只麒麟神兽来,缠绕石柱的青云纹饰更是恢弘,仿佛诠释了“平步青云”这几个字。
那雕像站立处的坐台更是吸睛,一个刻着白祈名姓的石方坐台,被精心地雕成一只雄鹰的形状,而白祈的雕像便立在这石造的雄鹰上,更显气势。
连秦晚儿看了都忍不住啧啧感叹:“白先生当真是好生气派。”
夜琼捂着嘴巴笑道:“我瞧,这雕像边上该再立一个你的雕像,毕竟白先生背后的女人,也是功不可没的。”
一听这话,知道夜琼在取笑她,假装嗔怒地瞪了夜琼一眼:“好哇,我可不理你了。”
说完,一个扭头,便不看她了。
“好啦好啦,小气!”夜琼凑上前去,拽着秦晚儿的手,忽然一指边上的雕像,“你瞧,这雕像造的,似乎与白先生有些不一样。”
秦晚儿这才顺着夜琼的手望过去,见那雕像虽然刻出了人的模样,却全然没有几分白祈的神态,他的剑眉如宇,他的双眼如星,他的薄唇如阳光,一丝不在雕像之上。
秦晚儿哭笑不得,这供奉的哪里是白祈,分明是另外一个人。
夜琼说道:“若是白先生过来瞧见自己被刻成了这副模样,不知道心里该是有多无奈。”
不过他们半天也想象不出白祈为此而无奈的景象,在他们印象中,白祈似乎总是一脸淡漠,如高高在上的天神,世界上万物万事好似都不能影响他的喜怒哀乐。
秦晚儿倒是能够理解,努了努嘴说道:“这倒也不能怪他们,毕竟白先生的容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窥见的。他们想要建寺庙立雕像,也只能从画中所得。本身那画卷就画不出白先生容貌的三分神韵,更别说这雕像了。”
夜琼觉着有理,点了点头笑道:“不愧是晚儿,分析得头头是道。”
两人继续在这里转了两圈,突见一个女子手捧清香,含羞带怯,时不时瞥一眼周遭的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庙宇。
这样做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秦晚儿好奇凑上前去,见那女子跪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的一块蒲团上,虔诚叩拜,念念有词:“白祈白大人在上,小女子城西关屠户家关怜,嫁入夫家许久,始终不得结果。还请白大人显灵,赐子小女子,小女子感激不尽。”
说完,又再三磕头,俨然一副诚心求子的模样,看得边上的秦晚儿和夜琼使劲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两人在路上笑得前仰后合,回到何安之后,打算和九姬、伏羲讲起所见所闻时,想到那求子的女子,又开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九姬奇怪地看着两人,问道:“此次前去,可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夜琼捂着肚子,摆着手,笑道:“我们在那庙堂之上,瞧见了白先生的雕像,供奉的百姓很多,只是我们遇到了一个……哈哈!”
说到这里,竟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九姬听到兴处,突然被夜琼的笑声打断,顿时有些着急了:“快说快说,遇到了什么?”
“遇到一个求子的姑娘!”
秦晚儿接了话,四人一同笑做一团。
而此时的皇宫,白祈的屋子里点了一盏烛火,案前的他正批阅奏折,莫名其妙感觉鼻子一痒,竟然生生打了个喷嚏出来。
微微一抬头,却见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开了一条缝出来,皱了皱眉,起身正想关上房门,却瞥见门外一抹闪烁着的人影。
警惕如他,站在那里注视着门外的人影,厉声喝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