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回过神来,面上染笑,温和的安抚她焦急地情绪,嗓音低缓。
“今日,大殿上,越王剑主动出现要行刺皇帝,但没刺中,皇帝查出剑的主人是你,派了军队来何安抓捕你。”
秦晚儿听见越王剑竟然主动去刺杀皇帝,很是惊讶,不禁低呼出声。
“怎么会?”
白祈安抚的摸了摸她的长发,话语里有着令人心安的味道。
晚儿并不为越王剑刺杀皇帝而心生愧疚,如今的帝王昏庸无道,抢掠民女,苛政代民,早已是民不聊生。
“应该是你对皇帝生出了杀意,越王剑感受到了你的愤恨,自动护住。”
秦晚儿心下了然,更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有预感,帝王之怒,总该有人承受才是。她指尖抓紧了被子,不该牵扯到无辜的人身上。
“后来呢?”
白祈抬手握住秦晚儿的指尖,宽大的手掌,温暖干燥,让她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那些人进不来何安,沈钰担心你我的安危,伺机杀了皇帝,被御林军兵抓了起来如今正在大牢里关押着,三日后问斩。”
秦晚儿猛地攥紧了白祈的手,沈钰,竟是沈钰。
她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九姬就推开了房门,叫他们前去吃饭。
他们已经说了好一会儿,白祈担心秦晚儿一直没进食,身体受不住,让她吃饭。
去正厅用膳的路上,九姬询问秦晚儿是否知道沈钰入狱一事。秦晚儿回答说,知道了。
她心内很是愧疚,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救沈钰。她茫然的看向白祈,她相信白祈一定会有办法的。
白祈怕她在出什么事,而且劫法场实在是太危险了,便忍着没有告诉她。
秦晚儿吃过晚饭,心情实在是不好,胸中沉闷,便出了何安,去街道上散步。
她走出来才发现,百姓们都在议论,皇帝去世的事,如今后宫没法处理,许多姑娘都被送回家了。
“要说起来啊,这皇帝真该死,昏庸无道,又抢掠民女,哪里是一个皇帝的做派?”
一个买菜的大妈坐在自家的摆摊旁边,和另一个穿着灰布麻衣的大妈说道。
“可不是嘛,俺以前听俺家那口子说,以前的明德帝,那什么仁义礼智信样样都是拔尖儿的,又爱民如子,治国有道,你说说,怎么生了这么个昏庸的儿子。”
那灰布麻衣的大妈的相公是个教书的先生,偶尔感叹时政是也会和自己妻子说上那么一两句。大妈便记在了心里。
“谁说不是呢?不过死的好哟,我家那闺女之前不是被抓了嘛,如今都被放出来了,好多人家的闺女儿都被放出来了,这可真是件好事儿啊!”
那大妈压低了声音回应灰布麻衣大妈的话,显然还有所顾及,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说刚去世的皇帝的不好。
那大妈又叹了口气,对着另一个人道。
“唉~就是可惜了沈大将军,多好的一个人啊,竟然要被斩首示众。要不是他,我们家翠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就是就是,这好人不长命,老天不开眼啊,沈将军为民除害,怎偏生就如此命不好啊,这朝廷怎么能杀了他呢。”
这时另一个穿黑色麻衣的中年大婶,听见了话也凑过来道,神色里颇为为沈钰伤心。
“唉……这可谁说不是呢?我们就是想救沈将军也救不了啊!”
“是啊是啊……”
秦晚儿不敢再听下去,她心里的愧疚几乎如洪水般淹没了她。
三日后,天朗气清,温暖的阳光照射在百姓的身上,可他们看着高台上那个身穿囚服,为国尽心尽力的沈大人,却只觉得透心的凉。他们无法与国法相抗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心目中的好官被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