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周离开后,她整理其他需要南见秋审批的文件后,附上这三份简历以及评价来到他的办公室。
她敲了几声之后,董事长办公室里才传出“请进”的微弱声音。慕晚晴脱下鞋,推门进去。
南见秋显得有些疲惫,闭目略微倾斜地靠在椅子上。在办公室中,南见秋一直笔挺坐直办公,很少见他这个样子。她换上拖鞋,上前一看。只见他满头大汗,双手青筋暴起。桌上的茶杯被打翻,茶水洒在了桌子和地上。他睁开眼,却是双眼通红,有些渗人。
慕晚晴忍不住关心:“秋总,你···你还好吧。”话刚出口,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圣母心了。
南见秋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屑,随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事吗?”
此时,他头疼的毛病比在认识她前更加厉害。
以往他靠吃药抑制,但这次他偏偏想用毅力来抑制。但越压制,越疼的厉害。
在听得慕晚晴敲门时,他急忙拿起水杯吞了一片药,慌乱中把水杯给打翻了,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慕晚晴见他不肯说,也不去继续追问。便将当天需要处理的文件递给他,最后道:“这三名实习生,您过目下,可以考虑试用期。他们也是我们本年度最后一批了。”说着,拿出纸巾替南见秋擦拭了桌子。
“待会儿回复你。”南见秋的脸色已恢复了正常,再度坐直身子,认真打量文件起来。
“我先下班了。”
“辛苦了。”
听南见秋如此官方,慕晚晴心头也有种别样的感觉。在走到门口之际,她停了一停,随即踏步离开。
南见秋吐出一口浊气,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怅然若失。
年关将近,南锋忙着联系商场寄送年货给南见秋指定的几处贫穷村落。
连续忙了两天,在确保物流信息全部收集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陪小叔过个安心年了。可惜,龙若湖被她母亲管住,否则把她一起带过来跟小叔一起吃饭,那就太完美了。
其实,龙若澜没能与南见秋没在一起,最高兴的莫过于南锋了。如此一来,他就不用纠结喊龙若澜为姐姐还是小婶了。
晚上十点,他赶往南见秋的住所汇报自己的战绩,刚准备敲门,便从里面传来咚咚的撞墙声。
南锋大吃一惊,急忙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撞墙声是从主卧传出,南锋来到门口问道:“小叔?”
然而,里面除了撞墙声便没有其他回音了。因为是主卧,加上他知道便是在这个房间里,南见秋欺负过慕晚晴,一般他不愿意进去。然而,此时他也管不了了,见门被反锁,当即破门而入。只见南见秋趴在床边不断地用头撞着墙。
见南锋进来,他怒道:“出去!”
“小叔!”南锋连忙扶住,见他脸色狰狞,全身上下都在哆嗦。他跑到厨房最下层的医药箱,找出那个没有任何名字的药瓶。南锋麻利地取出药片,端着一杯冷水递到南见秋面前,正准备给他服下。南见秋拒绝道:“拿走,我不需···要。”
说着,他跌跌撞撞地起身,准备往外走。
“小叔。”南锋连忙跟了上去,搀扶他。
这些药的已渐渐压制不了,南见秋心知肚明。更何况,此药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
斯蒂芬先生告诉过他,他的头痛是因为他少年时期所受的刺激和恨意,以及这些年长期透支对身体的负荷所造成。虽然通过“折磨女人”能够给他带来些许心理上的慰藉,但对他的良知会造成压力。
慕晚晴跟他的仇人长得很像,他原本想通过折磨她来获得慰藉。
然而,慕晚晴的性情和善良简直跟他的养父方正义如出一辙,这让自己对她逐渐产生了另一种情愫。在两人相处的日子里,他逐渐发现所谓的折磨变成了戏谑甚至爱怜,一种让他想不到的方式。
在他企图用明明来威胁对方时,短时间获得了快感,但在慕晚晴离开后,他陷入了深深的空虚。
原本潜伏的症状也爆发出来,头痛的同时让他整夜难以入眠。但是,他不愿意承认慕晚晴对自己的影响,他相信自己能够战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