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俞习娟出去挑水,连忙道:“我来吧!”
“不用。”俞习娟看都没看他就直接出门去了。
戚善文望着蒙蒙的天色,便也跟了出去。
俞习娟在井边提水,四下无人,戚善文轻脚过去,“我知道你恨我。”
俞习娟仿若未闻,专心提水。
戚善文见她不理睬自己,便抢过水桶,“我来。”
两三下他便装满了两桶水。
他又说:“以后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俞习娟苦笑,“只要你把尧子好好养大,对他好,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去麻烦你。”
说完,俞习娟扭身就走了。
她虽然是乡下人,文化程度也不高,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和骨气。
戚善文看着俞习娟在冷冷晨光中显得瘦弱而单薄的身影,心中涌起无尽的苦涩。
他想喊她,声音却卡在喉咙里疼得厉害。
他终究是负了她。
沈柠也起了早,在厨房里用锅铲搅着锅里的稀饭,以免粘锅溢出。
俞习娟回来了,沈柠见她双眼通红,不由心惊地问:“俞姐,你咋了?”
俞习娟坐在灶口添柴,“没……”
这时候戚善文也把水挑了回来,罗铮帮着一起把水倒进水缸里。
沈柠看了看戚善文,再看看一门心思烧火的俞习娟,心下便了然。
她对俞习娟说:“俞姐,我们今天也差不多要走了,以后你一个人住,像挑水砍柴的活,你就让赵哥和老五干。”
“没事,我能干。”俞习娟盯着灶口内的火,瞳眸里透出几分悲凉,声音是讷讷的。
戚善文在厨房门口默默听完,又默默走开。
沈柠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郁结。
辜负便是辜负了。
再也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去弥补一个女人心口的伤。
沈柠自知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戚善文。
一切已成定局。
生活从不会事事尽如人意。
葛丽琼和顾光镰也是早早起来,一起去了供销社买东西,再送到杨家。
杨家显然对他们的到来很是惊讶。
顾光镰和葛丽琼也没有多逗留,放下了营养品,留了十块钱,就走了。
就好像是对过去的一种告别。
做完这一切,大家就准备启程回省城。
戚善文和顾光镰都有车。
罗铮驾驶顾光镰的车,顾光镰则被葛丽琼打发去了戚善文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