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几乎吓死。
“我的儿,好好的什么死呀活的,你不喜欢,我们休妻,母亲再不拦你了……”
她以为是朱氏的缘故,顿时悔恨交加。
威远侯咧嘴,笑得惨淡森然,老夫人抹着眼泪将儿子带走。
睡了一觉,威远侯眼睛里总算有了活气,只是精神不复往日,似乎老了十岁。
看着这样的儿子,老夫人心中大恸:“过不下去就散了吧。她好歹给你生了两个孩子,还要顾念些月儿。休妻不好看,不如和离——你瞧行不行?”
威远侯掀了掀眼皮,复又垂下:“一切依母亲的。”
老夫人亲自研墨,让威远侯执笔。
她以为他会犹豫片刻,只是并没有。
寥寥数笔,和离书写好,威远侯一眼没多瞧,着人拿去朱氏那里。
朱氏脑袋上缠着绷带,正向儿子哭诉自己的委屈,在听闻“和离书”三字之后,两眼一翻昏了。
林玉枫急得不知怎么才好,他拿着那页薄薄的纸,瞪着眼睛看了几遍,终于确定这是父亲亲手写的。
他不要他的母亲,也不要他了。
他和妹妹将变成弃妇的孩子,前程名誉统统完蛋。
怎么能这样?
他绝不接受。
扔下母亲,林玉枫赤着眼珠往外跑。
很快,白晓儿隔着窗子听到了嘶吼。
她放下梳子,心神不宁地按住眉心:“怎么闹成这样,昨天不是好好的。”
芍药道:“哪里好了,昨夜夫人差点被打死,属下觉得,和离总比丢命强多了。”
白晓儿失笑。
对朱氏这样的人,她同情不起来。
但也没有痛打落水狗的快感。
朱氏已经完了,不必林致远多费心思。这样看来,结局也还不错。
“芍药,你速去给你们少主传信。”
“是。”
芍药欢天喜地去了,白晓儿梳好头,想起义母前些日子带信让她去安府一趟,因事情太杂,一直没空。
今天倒是可以过去。
她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白馨儿。
白晓儿向老夫人说明意图,老夫人自是求之不得。
一会儿相府就来接人,可能会有一通闹,让孙媳妇儿少看些笑话也是好的。
白晓儿善解人意地说:“祖母不用担心,不该说的我一字也不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