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擒低低地骂了一句脏话。“……”
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这种情况下,别说苏擒,一个正常身体体格甚至比他强壮不少的男人都强大不起来。害怕,羞耻,恼怒,无奈,足以叫成年男子化成一只兔子蹦起来呲牙。
谢角却在他的面前,“没耍你。”眼睛的视线是正经地从苏擒恼羞的脸面下移到他裤子上,伸出了一只手。
却被苏擒挑起了一支枪,对着谢角。那人的脸面燃起了一丝有那么一点活起来的色彩:“哦。”
“离我远点。”他的眼神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无情的,带着警惕性的,说不上恼怒,倒是像是这种疯子做出来的事情会让人产生了正常的反应。
谢角冷笑了一声,举起了手,慢慢地往后面退后去。“可以?”这个位置。
而苏擒却敛了一下眼色,“再后点。”
谢角却抬起了眼,眼底一点色谷欠或者波澜都没有,反而是麻木的,不带感情的,而似乎带有一丝的好奇,“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底盘,你觉得你能活着回去么?”故意的,连同装出来的表情有是故意的。
苏擒努力地把怒火压抑住,他不说话了。渐渐地,在谢角故意的眼神之间,苏擒慢慢感觉隔着衣料间,不必之前对待谢角这个大客户的假意奉承的软绵无力。
过了十多分钟后,冰冷的手枪摩搓在手里终于有了轮廓感。谢角嗤出一声笑。“你敢开一颗子弹,我算你牛。”
这里什么地方?是离开祖国,最为混乱的某三角。
鱼龙混杂,怎么死的下场都不知道。显然,地头蛇换主了。这不是苏家的南方。所以,苏擒扬起了眼色:“你在恐吓我?”
谢角继续冷笑着,进行着他故意要往前一步的动作。他的眼中那团慢慢支棱起来的跳跃的火焰,很有技巧性地,洞悉着每个男人都多少有些心思会的畏惧,所以手持的枪支在某个时刻松开警惕,被他抢走。
苏擒慢慢地闭住了嘴巴里的言语,他眼皮上翻着,看住那个人的露出的半张脸,只见谢角正好奇地要上前一步,偶尔眼睛上抬,故意放在自己脸上端详着这时候自己的神色变化。
“砰!”
扳机迅速扣下,子弹射出!
谢角想都没想到,往旁边一躲,翻滚在地上。
苏擒也不去管理或是装出什么表情。他稍稍地抬了一下眼睛,他发出了自己的嘲讽声音,“垃圾。”这句话听起来壮胆还是死前的威风一样。
虽然滚落在地上,可是这个时候,谢角仍然不是正常人的思维。此时的谢角看住轮椅上的人脸上渐渐出现的春山空雨般的色泽,眼睛却冰冷得毫无任何温度,以坐在轮椅的高度俯视自己。苏擒渐渐地舒展起来的眉毛也变得带有了某种不可言喻的神色。
他么他真是个疯子!谢角心想,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还要去看苏擒那张迷惑人的脸呢!
下一声子弹就爆发在了谢角的脚边,谢角几乎是滚落在了腾地而起距离土地是三四米的竹楼悬空位置!
苏擒半张脸被窗外投进来的枝叶罅隙的阳光点缀得像是被投影在了一些艺术品因为光影技巧变得活色生香的场面。他眼睫动了一下,抬起了眼色,望出去的视线,被投进来光圈仿佛是在一个巨大的主宰命运的空间。
外面有树梢的鸟雀传来了吱吱的声响,还有他听不懂的地方语言。偶尔的房屋内因为摩动着衣料,还有似乎是自己发出的呼吸声,都像是来自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午后。
“真差劲。我以为你有什么能耐。”
嘲讽的声音从这个养尊处优的人嘴里发出来,仿佛是蔑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