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患头疾十多年,他忍受的痛苦不比任何人少。
但看在五妹的面子上。
谢琼书放下茶盏,提醒对方:“爷爷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若是晚间梦中能再见太爷爷一面,应当不会再如此。”
有道理。
可该怎么做才能让爷爷做梦呢?
谢灵娇双眼清澈,且……单纯。
谢琼书被她这么热切的盯着,不好再坐视不理,起身在老爷子抱着的木箱上拨弄几下。
“咔哒”
箱子底层明显松动。
揭开一瞧。
里面是一封泛黄的书信。
“吾儿亲启?”
谢灵娇把信拿出来,推推爷爷,“爷爷快别哭了,这里有太爷爷留给你的信!”
眼睛哭花就看不清信上面的字。
老爷子舍不得浪费一点时间,胡乱在脸上擦擦,费了老鼻子劲憋住泪水,打开那封写着吾儿亲启的信。
“吾儿昌言,当你打开这封信时,为父恐怕已不在人世……”
当初母亲让他成了亲便将他丢在镇上,和兄长带着父亲所有的遗物一起去了府城。
母亲说他愚钝,就算去了府城也只会丢人现眼。而父亲说要给他的书信,母亲也以他瞧不懂的理由全部带走。
“啪嗒”
“啪嗒啪嗒”
阔别几十年,谢昌言还是没忘记父亲的字迹。
谢灵娇偷偷瞄了一眼,小声跟七妹讲:“太爷爷的字可真好看!”
在木箱的最底部。
还有一张画像。
上面一位俊美非凡的男子抱着一个小男孩。
“哇!”
这画上的男子也太好看了!
两辈子谢灵娇就见过那个混蛋有钱人和他不相上下,她激动地拉拉爷爷的手,“爷爷快看,这是太爷爷吗?”
老爷子还沉浸在父亲留给自己的书信中。
在孙女的拉扯下望过去。
那副泛黄的画纸上,俨然就是父亲抱着年幼时的他。
“呜……呜呜呜呜……爹!”
“爹!娘又骂昌儿了!她说昌儿没用,只会丢您的脸!说昌儿不配做您的儿子!”
“娘不要我了!”
“她逼着我娶的鲁秋叶也同她们一样,骂我是废物呜呜呜……”
这么多年。
老爷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哭诉告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