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轻笑一声,轻轻的在身上弹了弹,那本来四溅在他身上的红酒,都凝结成了一串串水珠,乖巧的滚落在地上,越发的衬托出了公孙衍的狼狈。
“你!”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就是坚守道心,此刻公孙衍的心绪已经乱了,眼睛里满是仇视,如同那炸了毛的妖兽一般,随时都准备咬人。
姜还是老的辣,公孙衍的父亲最快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快速从走到了公孙衍的身边,在他的背后拍了拍。
“小衍,你太激动了。”
公孙衍被人临门一拍,身子顿时摇晃了一下,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身子不可抑止的朝后倒去,公孙衍连忙伸手,用力在他的背后一顶,终是没让他摔着。
“爸。”公孙衍常常出口了一口气,对上自家父亲那复杂的目光,终于没再找事,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苏寒端起酒杯优雅的饮尽,便带着我起身告辞了。
自始至终,母亲都是寒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后座上,原本对苏寒的友好,也变了许多。
一进家门,便用力的拉过了我的手,眉头紧锁。
片刻之后,她放开了我,复杂的看了一眼苏寒。
“妈。”我开口,想要解释一番。
可苏寒却直接把雷给扔了出来:“伯母,你放心,虽然孩子不是我的,但是只要安之愿意,我什么时候结婚都可以。”
“不是你的?”母亲的脸绿了,那眼睛都开始冒光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现在可能已经被她凌迟处死了。
苏寒苦笑一声,满脸浓浓的文艺范:“是啊,不是我的,我追了安之好久了,可是她就是不答应我。”
母亲没说话,眯着眼睛盯着他,似乎是在怀疑他话的可信度。
苏寒没说话,从怀里取出了一方小印,轻轻的放在了茶几上。
母亲犹豫的看了一眼那印章,脸上的戒备之色少了不少。又小心翼翼将它递了回去。
“东西贵重,收好吧。小苏你先自己坐会,我想听安之自己跟我说。”
“自然。”苏寒应道,坐在了一旁的,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随意的翻了起来。
我跟着母亲,进了她的房间面对面的坐着。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暗的光线,让周围的景色变得越发的朦胧起来。
母亲看着我,沉吟了半天才开口道:“顾安之,你不想给我解释一下么?”
这还是我头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和母亲面对面的坐着,坚强如她,却也没有抵得过岁月的侵蚀,眼角之处,已然有了细纹。
我从来没想过要隐瞒什么,也不认为和秦洛之间不能见人。
我看着窗外,脑海里我们的一切都是那样清晰,清晰到我记得每一个画面,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从开始到结束,母亲都只是默默的倾听着,从未开口打断。
直到我说完了,她才叹息一声,拉过我的手,看着那曼珠沙华的印记,忽然哭了。
“妈。你怎么了?”记忆中,母亲永远是那么的坚强,霸气,说一不二。
可是此刻她却显得如此无助,甚至还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