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后花园的池塘边围着许多丫鬟和嬷嬷,围着那具已经泡得发白的尸体指指点点。
谢皎月被忍冬推到荷花池旁边,忍冬道:
“二姑娘来了,闲杂人等都退开。”
经过昨日谢新月那一遭,加上府里的姑娘只有二姑娘跟着谢夫人去了宫里的宴会,他们便以为谢皎月又恢复往日的盛宠了。
一时间听到忍冬的话,纷纷退开了。
谢皎月看不见,自然不知道她所担心的丫鬟躺在地上,尸体盖着白布。
谢皎月等轮椅停稳后,她才道:
“知秋?知秋可是在这里?”
忍冬看着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眼里终究有些不忍心。
她道:
“姑娘,知秋在呢,知秋在这儿。”
谢皎月伸手,摸索着想要站起身。
忍冬见状,连忙道:
“姑娘!你脚底的伤!”
忍冬话音刚落,便瞧见她家姑娘跌坐在了地上,她连忙蹲下身子去扶谢皎月。
刚扶住人的手臂,便看见她家姑娘抓住了知秋湿漉漉的一截衣角。
谢皎月抓着那截衣角,跪着挪动着身子,挪到盖着白布的尸体旁边。
她道:
“知秋?是知秋么?”
谢皎月顺着衣角,抓紧了那一截冰凉的手腕,她将冰冷的手腕贴在自己的脸上。
“你的手怎么这般冰凉?”
忍冬看着谢皎月这般模样,哽咽道:
“姑娘,知秋已经去了。”
谢皎月听清楚了忍冬的话,可是她就是不信,不信前些时日还在她面前打转的小姑娘会像她祖母一样永远地离开她。
明明她才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对她和忍冬。
她才决定要对知秋敞开心扉。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刚给了她一丝温暖,又要亲手把这丝温暖给摧毁掉。
谢皎月跪在地上,脆弱的眼眶包裹不住豆大的泪珠子,泪珠子砸在地上,无声无息。
瘦弱的姑娘弯着腰,顺着地上之人的手臂摸到那张冰凉的脸。
谢皎月双手捧着知秋的脸,着急地胡乱摸了两下,然后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