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人像你一样待我好,我不可能放开你,我们往后不要再吵架了,这几日我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傅北澈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台阶靠近她。
如果他没有和托娅逾墙窥隙,如果他没有杀了团绒,如果他没有和副将们说那些话,姜归兴许还会动容。
可她奉过去的心已经被他摔得粉碎,又怎敢再豁出所有。
姜归离目光平静:“回去吧。”
说完后,她躲开了男人伸来的手。
“佛门之地,应当规矩些。”
傅北澈僵在原地,他看了眼自己空荡的手,又看向独自走在前头的姜归离。
最后,他幽怨的目光落在普光庵的牌匾上。
有那么一刻,傅北澈动了毁掉这里的心思。
如果没了普光庵,姜归离是不是会乖乖在他身边。
但这也是转瞬一念,傅北澈甩袖而去。
回府的路上,傅北澈牵着姜归离,几次跟她说话,都被她淡淡的回应给刺了回来。
天已经黑透。
两人走到桥头时,恰逢百戏团在护城河上表演,周围围满了叫好的百姓。
只见托娅身着异域衣服,头戴银链,额间一点朱红,赤脚踏着绸缎出来。
乐师拨动琴弦,她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赤足点在鲜红的绸缎上,轻盈似灵鸟,勾魂噬魄。
姜归离俨然感受到傅北澈掌心的微动。
他幽深的双眼紧盯着船上舞动的美人。
她眼睫一垂,掩去心中落寞后抽出手,而傅北澈也没有察觉。
突然,绑在岸上的绸缎蓦然断裂,托娅骤然跌入河中,引得周围一片惊叫。
“托娅!”
傅北澈哑声呼唤了声,随即一头扎入水中。
围观的群众被这英雄救美的戏码吸引,纷纷围上前观看。
姜归离在推搡中跌倒,十指被碾过,胸、腹、腿皆被看不到的脚踩着。
疼的她难以呼吸。
等她从人群中挣扎出来时,只看见傅北澈抱着托娅上岸。
那小心保护的模样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别怕别怕,有我在。”
哪怕周遭纷杂,姜归离也能听见傅北澈安慰托娅的轻声细语。
她红着眼眶,捂着沉痛的心口转过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