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着仇恨苦苦撑住了燕王府十年,真的有些累了。
她好想休息。
裴惊白听着小姑娘绵软又娇怜的请求,心里软得不行。
她要什么都由着她,甚至怕人冷着还把被子裹在她身上才问:“想抱多久?”
欲火未灭的眉目间多了片柔水温情。
他细心地发现小姑娘的情绪在这种事上总是敏感许多,起起伏伏的,这会便是有些低迷。
以为她还没有缓过来,自己也不敢再动半点儿旖旎心思。
即便他忍得实在难受,
青稚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从男人已经完全成熟的气息中寻找到仍与过去有五分相似的雪香味,小声呢喃:“一刻、一刻就够了。”
不能要求过多,这个男人很危险,再多她就又要分不清了。
过去的崔枳在他眼里已经死了,她如今只是青稚而已。
又一次提醒自己后,就闭上眼静静地靠着他,不再说话。
她以为自己能算着时间起来,可一旦卸了负担后就不能自主地沉浸在他的温柔里,眼皮越来越重。
看着她逐渐卸下防备的裴惊白没过多久就听到耳边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过了一会他才轻轻地捧着她脑袋落到自己的臂弯里。
他小心地将糊她了满脸的泪花擦干,又无奈地捏了捏她酡红若醉的脸蛋:“重不得轻不得,真是个娇气姑娘。”
“你享受完倒是转头就睡下了,一点不管我。”
现在这情形即便他们仍是坦诚相拥,他也无法再做什么了。
他只能生生憋下腹中的火气帮睡着的人沐浴完,自己再泡半个时辰的冷水才堪堪去掉身上的燥热。
一门心思要回去的人到底还是又被迫留宿了一晚。
青稚第二天发现自己还是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时,颇有些生无可恋地捂脸。
她微微拧身想要起来时,却感觉有一只沉重的手臂正扎扎实实地圈着她的腰身,那手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青稚扭头看见裴惊白竟真的还在睡着时,心里诧异了一下。
这厮不会是被色心迷了神智忘了自己还要早朝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而后赶紧转身推了推他:“世子,天已经亮了!”
赶紧起来,她可不想做那祸国殃民的妖女。
身边的人一动不动,眼珠子都没转一下,急得青稚直接坐起来捏他的脸。
“世子再不起可要错过早朝了!”
裴惊白总算是被这么大动静弄得睫毛颤了颤,可他却没有马上惊醒,反而手臂一抬又把人摁回了怀里抱着,闭着眼开口:“今日休沐,再陪我睡会儿。”
听见人这样说,青稚这才恍然明白自己搞错了。
也是,十几年如一日五更起三更睡的堂堂裴大学士怎么可能会误了早朝呢,她操这闲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