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绯衣果然是多年不画,却丝毫不会生疏啊!
看他刷刷刷地为画中的景色上色,倒是种享受,于是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认真地描绘着。
又过了没多久,丹绯衣停下了动作,将笔放到一旁,细细打量了画,满意地点头,许久未画,技艺倒是没生疏多少。
“娘子,你觉得如何?”丹绯衣问她。
她看着画中的人,她一身白色衣裳悠闲地靠在眉目如画的丹绯衣的怀里,而他深情注视,一手勾在她的腰间,另一手握在她的手上。
两人在画里少了那几分苍白,一旁的花草映衬得一派生机。
黎红袖点头,甚是满意。
“没想到你这么勾勾画画,涂涂抹抹,一幅好画就这么出来了!”
“以往闲来无事,便以此当作消遣,画了几千年,不过后来因为身子常日没有起色,这丹青便也就作废了。”
永生不灭,不懂情爱之时,活得倒是洒脱,可是一尝到情爱的甜与涩,哪天若是失去,那便是永生的寂寥,他丹绯衣自认为承受不起这样的苦楚。
吹了吹画上未干的丹青,黎红袖才说:“往后,咱们闲着的时候,你便多为我画画吧!”
没有相机,有个现成的画家,画出来的更有意思!
只不过想起,那时候她在画云锦布庄的标志时,一个大师在旁边看着,她还真是孔子门前写文章了!
“你要喜欢,无论何时,我都画给你!”
为她作画,是一种享受。
听他这么说,黎红袖笑得特别欢乐。
见宣纸上有画,却少了些字,于是她又说:“你在这边边写上几个字吧!”
“写什么好?”丹绯衣问她。
“写啥好?”
眨了眨双眼,一番苦想,所想到的都是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虽然不错,不过不够震撼人心,最后摇头。
“想题什么字,你决定!”
丹绯衣露齿一笑,潋滟的眸子流光溢彩,提起一旁沾了墨的毛笔,在画的右上角一小块空白处写下了两排小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如果可以,他想与她白头偕老,可他无法老去,那便让她与他一般吧!
看着他题上的字,黎红袖缓缓地念了出来,正是诗经里的那首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何?”
丹绯衣挑眉问她。
她喜笑欢颜,与画中一身白色衣裳的她,如出一辙。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自然是好!”
可是他们两人的身份,行吗?
黎红袖忍不住要自问一番,此时她身受玫瑰寒毒,谁知道将来如何,对于未来,其实,她很茫然。
能够幸福一天,算一天吧,过好眼前的日子。
虽然还想着要替丹绯衣拿回血玉,却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