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个嘴笨,三句话憋不出一个屁来。”张氏打断了顾锦华的话,“行了,你也别在这啰嗦了。再听你一会,我怕是要睡着了。”
顾锦华悻悻的闭上了嘴,她后退了一步,暗自嘟囔,“还不是你过去不教我。”
“我教你什么,教你骂人的本事?这有什么好教的?”尽管顾锦华声音不大,但张氏还是听见了,“这东西本就是耳读目染,靠自学。你姐怎么嘴就比你好使呢?”
眼看着张氏就要和自己女儿吵起来,沈音容一脸无语。她只得咳嗽一声,出言道:“好了四婶婶,找锦华来又不是为了让你再训她的。咱们办正事。”
有了沈音容的劝阻,张氏这才把目光落在了秦婉青身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和我女儿道歉!”
秦婉青被张氏喊得一激灵,她连忙抬头,“锦华,是嫂嫂我对不住你,我不该那样欺瞒你。是我险些害了你,我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
本以为这件事会就此作罢,可谁知顾锦华却不依不饶了起来。
她瞪着秦婉青,“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赔个不是,就想这件事过去?我在这件事上可是吃了大亏,姓吴的那个铁公鸡,一文钱都不肯掏,就连酒楼吃饭的钱都是我拿的!这事是你造成的,你得把我花的银子也给我!”
张氏在一旁听着,瞬间炸了庙,“什么?你这个蠢丫头还是请的那个狗男人?你真是蠢到家了!你也不想想,要是真的大户人家公子,哪里会让你一个姑娘家掏钱请客?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笨如猪的女儿呢?”
“娘!”顾锦华听着张氏这样骂自己,气得跺脚,“他说他出门走得急,没有带荷包我这才……”
张氏站起身,叉着腰道:“你个没见过市面的。你知不知道大户人家的公子和小姐,出门向来都不带钱包。人家身上就带一块私印,无论去哪都会留条子,盖私印。之后这小厮在根据这条子,到府上去取银子!”
张氏到底是开酒楼的,这接触过的富商和达官贵人,没有几千也有上百了。这大户人家出门从来都不带那么多银子,去商铺和酒楼,向来都是打条子。
“我真是太宠这你,让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张氏气呼呼的再次坐下,“否则你也不会被这两个蠢猪给骗了。”
“四婶婶——”沈音容再次叫住了张氏,满脸的无奈,“你又说歪了,咱们现在聊的不是这个。”
“我就是忍不住。”张氏气的拍了拍椅子扶手,怒视着秦婉青,“你也听见我女儿的话了,这笔银子你赔给她!”
秦婉青听后忙不迭的点头,“自然自然,我这就差人取银子给她。”
“三百五十两。”顾锦华开口道,从怀里取出一张单子,塞给秦婉青,“我特意让掌柜给我写了条子,那最下方的印记就是聚仙楼的私印。姓吴的点的都是贵的,又没银子又爱装。”
顾锦华唾了一口,“我娘骂我也骂得对,我的确是够蠢,否则也不会上你的当。不过也多亏在你这吃了亏,我才能醒悟。”
说这话的时候,顾锦华还冲着沈音容眨眨眼。
她对沈音容的惩戒没有半点怨恨,反而倒是很感激。
看着顾锦华俏皮的模样,沈音容抿唇轻笑,“你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
“你就是遇上了个好嫂嫂。我要是音容,你做出这样的事,我早就撒手不管了。”张氏轻哼,“说到底也是我太娇纵你,让你生了个没脑子的性子。”
“锦华这样就挺好的,这性子往后反倒是容易惹人疼。”沈音容眼眸弯弯,“我知锦华本质不坏,所以才没有放在心上。婶婶这性子交出来的姑娘,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毕竟四婶婶你的人品摆在这里,锦玉和锦华对家里人,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