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也是刚醒,灵芝是真的,金蕊熬了一锅药,正送来让她服下。
忽听见鸣鸿的声音,叶青琅叹了声气:“进来。”
鸣鸿起身走进去,却也一直羞愧的低着头。
水剑心直口快问:“你为什么要忽然离开?”
苻篱拉了水剑衣袖一下,对上她满是疑惑的眸子,摇了摇头,让她别说话。
水剑虽然乖乖闭嘴,可她是真的想不通,这时候小姐身边正需要用人,鸣鸿怎么会想着忽然离开?
叶青琅没有去问鸣鸿为什么要离开,而只是望着他问:“你决定好了吗?”
“是。”鸣鸿的声音很沉重。
叶青琅得到他确定的回答,便对云珠说:“去把他的卖身契拿来交给他,明日你记得派人去官府消除他的奴籍。”
“是。”云珠应一声,便下去取鸣鸿的卖身契了。
“苻篱,去取十块金饼来。”叶青琅又吩咐道。
见鸣鸿要拒绝,她才笑说:“你是师父送到我身边的人,这些年来一直尽心尽力为我做事,从无错处。如今我遵守承诺放你离开,自也当送上一些路费,也不枉你保护多年。”
“小姐,是鸣鸿对不住您。”鸣鸿在接住云珠递给他的卖身契时,眼底已浮现泪光,又是三个头重重落下。
苻篱拿回来一包金饼,交给了鸣鸿。
鸣鸿接过金饼起身时,额头已出血,足可见他之前头磕的多用力。
“金蕊,把所需的药物,给他备一份。”叶青琅又吩咐金蕊。
“是。”金蕊应一声,也退了下去。
鸣鸿心里的愧疚更是已快将他淹没。
叶青琅看不见鸣鸿的表情,但他知道鸣鸿很难过。
便对他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我希望你们离开后,无论要去做什么事,都需三思而行。真遇上解决不了的事,可回来找我。主仆一场,我绝不会见死不救。”
这是她欠他们所有人的,无论他们如何选择,前世舍生忘死救她之情,她永生铭记。
“小姐,等事了了,鸣鸿便回来继续为您鞠躬尽瘁。”鸣鸿拱手深躬一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水剑不舍的红了眼眶:“又走了一个……”
苻篱虽然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可了解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黯淡。
小姐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是否来日,他们也会因为各自原因离开小姐身边?
她和水剑一样,厌恶分别,不想离开。
送走了鸣鸿,叶青琅的情绪也有些低落,可她还是问了句:“鸿泸寺,是不是出事了?”
南蒙在暖阁外回禀道:“爷,鸿泸寺失火,有人看到乌子烨的侍妾被人抢走了。”
“啊?”水剑抬头惊讶道:“鸣鸿抢……”
“别胡说。”苻篱呵斥水剑一句,又担忧的看向云珠。
云珠的表现依然中规中矩,波澜不惊的不露一丝情绪。
可苻篱知道,云珠之前送过鸣鸿一条剑穗,鸣鸿也去给云珠送过老鸭汤。
这两个人都是情绪内敛的人,平日里,谁也没有发现他们二人会走这么近。
毕竟很多时候,他们见面都不说话的。
可事实却是他们私下走的很近,近到早已超越了并肩作战伙伴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