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再次醒来,天色已黑透,屋里点着的是油灯。
油灯里似放了安神的东西,她似乎睡了很久。
“青琅,你醒了?”谢玄英一直守在床边,见她醒来,立马让人把药端来。
叶青琅没有看到崔宴,便问道:“阿宴呢?”
她每次昏倒醒来,崔宴都会守在他身边的。
“他守了你一下午,方才宫里送来一张请柬,他就出去了。”谢玄英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崔宴竟走的那样急。
叶青琅被扶起来,喝了一勺苦涩药,不由眉头紧蹙:“今日的药……唔!怎么这么苦?”
金蕊低头回道:“王爷吩咐的,说……让您记住药的苦,您就不会不爱惜身子,去那种阴冷之地找苦头吃了。”
叶青琅听出金蕊语气中的埋怨,她皱着眉头继续喝药,有点小委屈道:“我身边的乖姑娘,如今倒都成他崔宴的耳目了。”
金蕊一脸无奈道:“小姐,您要是乖乖听话,好好待在暖阁里养病,奴婢们哪里会不对您唯命是从?”
“金蕊说的对,你就不能好好卧床养病吗?非要去那乌烟瘴气的地方作甚。”谢玄英之前都快被吓死了。
人被苻篱抱回来时,那小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气息微弱的更是急哭了刚回来的金蕊。
叶青琅不想被一屋子里数落,便看向人群中的云珠问:“东陵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还没有。”云珠一直盯着东陵的消息。
今日是赤国使臣抵达长安的日子,同样,也是沐云峥出面与东陵王沐滠交换人质的日子。
谢玄英又喂她一勺苦汤药,堵住她这操心的嘴。
叶青琅被苦的五官变形,眼泪汪汪道:“阿娘,苦,也能杀人。”
她快被苦死了了。
水剑端来一盘果脯,根本不敢看众人责怪的眼神。
叶青琅抓了果脯,一次塞进嘴里三颗,眼里满是对水剑的夸奖。
养女儿,还是要养水剑这样的贴心小棉袄。
含着果脯,叶青琅终于忍受着汤药之苦,喝完了一碗汤药。
苻篱端来一碗温水。
叶青琅喝了两口下去,嘴里的苦味才淡去不少。
一屋子想笑,又有点生气。
最后,还是谢玄英点了她额头一下:“你呀!老大不小了,怎地就不能让人省省心?”
叶青琅被戳的一笑:“阿娘,我这趟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得到了我想知道的事。”
谢玄英收敛了笑容,对她说:“厉继业死了。”
叶青琅有些意外,没想到他死的这么快。
“鬼方魅不是只有自大张狂,否则,那样一个吃人的幽冥岛,他也不会稳坐幽冥岛主之位这么多年。”谢玄英是怕女儿轻敌被骗。
小时候,她不就被崔宴哄骗着许了终身吗?
“他不甘心也没用,一个武功尽失的幽冥岛主,如同没牙的老虎,震慑不了林中群兽,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叶青琅一开始就想的很清楚。
她不仅要拿到幽冥令,得到有关浮屠塔的消息,更要拿鬼方魅去换来那把开启奉宝楼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