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在说什么胡话?苏文安怎么可能在二十六年前就死了?她不是……”谢老夫人要出口的话又收了回去。
因为她知道她这个外孙女从不是信口开河之人。
她既然这样笃定的说出这件事,必然是已掌握了什么证据。
叶青琅平复下心绪,接着问:“厉氏皇族不许有双生子诞生,那二十八年前,可有妃嫔生下过皇子,且身边的稳婆太医在没多久后,意外死亡的事?”
“有。”谢老夫人是对于宫中的事不太清楚。
但她曾有位同窗好友因父亲贪墨罪入狱,家中男子被罚去矿山服役,女眷则是送入宫中为奴。
这位好友因自幼喜爱医术,入宫后又在御膳房刷碗,有一次听说一位娘娘孕吐难受,她便冒险偷偷做了一碗蜜羹。
因此被打了一顿板子,也因祸得福,入了这位娘娘的眼,成了这位娘娘身边的女医。
后来,她就失足溺毙在了荷花池。
“她伺候的是哪位娘娘?”叶青琅忙问。
谢老夫人心情沉重道:“先帝时期的徐昭仪,那一年她才二十岁。”
“厉承谨的母妃?”叶青琅一直听说这位九皇子病弱。
可白神医在长安名声大噪多年,却从不见九皇子府的人前来百药堂求过医。
“你问这个做什么?”谢老夫人提起这位小姐妹,到底还是伤怀。
可她更关心这丫头,她又在查什么?
“当年我给过那人一块饼,更为对方处理过伤口,我以为这是善举,没想到此人与厉承夜是一样的白眼狼。”叶青琅终于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叶家后花园。
因为叶家离九皇子的外祖家很近,九皇子那一日大概就在他外祖家做客。
叶家那日正在为她祖父叶璋举办寿宴,人来人往,很多人家的孩子都互不相识。
祖父这位太傅当时又圣眷正隆,他的寿宴,连皇帝都派人来送了寿礼,谁敢在他老人家大喜之日进入太傅府搜查刺客?
谢老夫人都被她说糊涂了,什么和厉承夜一样的白眼狼?
叶青琅强压下心底怒火,对外祖母解释道:“我怀疑东陵王妃说的厉氏皇族的孪生兄弟,便是厉承谨和那个人。”
“那厉承谨的病……”谢老夫人是少有知道叶青琅的病不是病,而是被人打伤的人之一。
“应该是与我一样。”叶青琅当初之所以会被安如意轻易推下水,便是因为她当时被人打了一掌,本就摇摇欲坠往回走。
也因为这一掌,她冬日落水后才会寒症加重,差点就死掉。
往后的这些年里,她再怎么调理身子,也再不能像正常人一样。
师父一直说情深不寿,慧及必伤。
其实,师父就是在提醒她放宽心,也许还能多活几年。
一开始,师父就知道她不是长寿之相,才会在她学有所成后,常年不见人影。
大概,师父多年游历在外,也是在寻找救她之法吧?
可没用!
师父纵然医术再高,也做不到让枯木逢春。
龙骨是她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那个人掌握龙骨,就是在告诉她,想活命,就只能任由他摆布!
“青琅,要不然……”谢老夫人心疼的握紧她的手,眸中浮现泪光,满是对这个孩子的不舍。
可有些话,她又知道不能说,青琅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