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拿起酒壶,就要直接倒进嘴里。
姜永宁却拦下了他。
“今天不喝酒。”
陆霁清神色一顿,就见她手指一挑,拨开他的里衣。
“我看看你的伤。”
姜永宁笑着,脸也红扑扑的,含了几分娇嗔:“白天那么拼命,不就是等着我给你擦药?”
“喏,陈太医新调配出来的,里面还放了些玉屑和珍珠粉,好像还有蜂蜜?”
她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打开来,是白色的药膏。
她的手简直比羽毛还要轻柔,落在药膏上慢慢转旋着。
不知怎么,陆霁清想起她白日里往他脸上涂胭脂的样子来。
禁不住脸颊发热,耳朵尖也开始发红。
“我自己来吧。”
陆霁清伸手要去拿,却被姜永宁一扭身躲开了。
“你躺好。”
她在他肩上推了一下。
沾了药膏的手指一点一点涂在他的伤口上。
陆霁清还以为她会故意下重手,因为她好像还挺喜欢自己忍着疼,轻轻哼出声的模样——当然,真正疼痛的时候绝不是那个样子。
一点做作的表演可以换她亮晶晶的,带着喜悦的眸子。
却不料,她这次下手很轻,很柔,好像被一根羽毛拂过,仿佛怕弄疼了他似的。
药膏发凉,陆霁清却觉得胸口在发烫,心脏几乎跳出腔子来。
许是被蜡烛的烟呛到了,陆霁清眨了眨眼,只觉得眼眶发热,眼珠发胀。
姜永宁他仔仔细细将他身上的伤口都涂了一遍,胸口、手臂、后背,涂完之后,又用柔软的布条裹好。
“好了。”姜永宁轻轻吐出口气,将东西收拾好。
“你你生气了?”她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陆霁清没听懂,“什么?”
姜永宁瞄向那本《集句雅调》,“你不是一向喜欢看《左传》《春秋》一类的书?忽然看这个,想来是对今天的事耿耿于怀,想着什么时候扳回一局吧?”
陆霁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不咸不淡道:“原来长公主连我平日看的什么书都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