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虚弱问:“长兄回来了吗?”
元珩说回来了,“我一路陪着,把他完整、安全的送回来了。”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他现在在哪儿?”
“在慕容氏的祖陵里安静躺着。”
“他回来,父亲知晓吗?”
“现在应该知晓了。”
她一遍遍问,就是因为无法接受重创与打击一个接一个到来,她想从夫君嘴里听到真相。
可是元珩越这么笃定告诉她,她的心就越痛,这些痛都积压在想不通的地方,令她喘不过气来,“陛下就这么急着把父亲下狱么?他就狠心到如此地步,让父亲送兄长最后一程都不肯?”
而千言万语也都积压在元珩口中,他想解释,却又无力解释,只能与她一起心痛,把她搂得更紧。
他是在回京路上,得知了国公府有难的消息。他担忧心切,只能先安葬了云启,而后马不停蹄赶回府见她。
云静欲哭无泪:“父兄在边疆守土一辈子,历过多少次九死一生!难道累累军功连这点小小过错都抵不了么?!如今兄长为国捐躯,陛下却执意揪着陈年旧事不放,半点情分都不念,究竟是因为什么?”
她抬头看他,那双星目变得无光,空洞而凄凉。
她仿佛在霎时间明白过来,说出了那个谁都不愿相信的原因:“父皇开始忌惮你了,对么?”
元珩凄凉的眸中忽有万千悲伤在奔涌。他已用尽了力气,做了该做的所有,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才是痛的源头。
这个世上最悲哀之事,莫过于所有错都不在你,而你却要说一句对不起。
而这三个字无力又无用。
云静把自己蜷缩在榻尾,痛哭了起来。
这是个绕不开的死局,她一早就陷进去了。
她终于彻底明白,当初父亲为何不愿让她嫁予诸王。
可君命难违。
臣子命运始终系在君王的一念之间。
她好恨,好恨善变的人心。
但她又好爱她的珩郎。
她甚至分不清嫁给他又爱上他,究竟是对是错。
“我去求陛下!”
云静拖着无力的双腿站起,眸中亮出一抹坚忍,“求他看在兄长马革裹尸、慕容氏为他鞠躬尽瘁的份上,饶恕我父亲!”
元珩冲过去抱住她,“我去求,我去替你求!”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绑在一处的命运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