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庆幸,庆幸把一生交给了他。
他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是不离不弃的承诺。
眼角不禁留下一滴泪。
元珩触到了这抹湿润,停了下来,“怎么哭了?”
云静哽咽:“你如此守护我,该让我拿什么去守护你?”
元珩温笑,“韶洲之战,你已经为我抵挡了刀枪剑戟,不是么?自从你嫁给我,就选择与我并肩作战。庶族官员大闹王府、彻查杀害玲儿凶手,你放心不下千里迢迢追到济州。。。。。。还有许多许多。为了景明寺一案的真相,你帮我分担,甚至替我承受。该报答你的人是我。”
他拂去她的泪水,“当然,我的守护并非因你为我付出,而是我的本能,爱一个人的本能。”
情之一字,就是这么没有道理,不经意的遇见,毫无防备的纠缠,而后不可遏制的沦陷。直到用情之深,便是彼此全无保留的守护。
已近未时正,地上碎片狼藉,元珩还有要紧事处置,又怕云静陪在这里自己会失控,最终让克制占了上锋。
邢总管是来告知魏帝龙体近况的。
因元珩总想找个合适时机,向父皇详禀景明寺的案子,所以派邢总管往庞玉处打听父皇龙体和心情如何。
每隔三日,他便要去天安殿禀明近来政事,但近日父皇总以龙体欠安为由,不曾见他。
不过据庞玉说,不仅是他,陛下谁都没见,只想自己静处。
今日,他又派邢总管前去问,谁知还是一样的回复。
再等等吧。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元珩闭目休神了片刻,重新拿起朱砂笔,在奏本上划下严谨批注。
云静出了宫就满心欢畅往撷英斋去了。
秦王一倒,朝中局势也跟着明朗。虽说八皇子还安然无恙,但始终未解禁足,倒也没翻起什么水花。
在大多数朝臣眼中,魏帝命元珩监国理政,已是极强烈的立储倾向,即便内心有什么微词,面儿上总归不敢造次。
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大都抱着观望的心态,毕竟与自己的利益不直接沾边,好像无论哪个皇子成了储君,他们都不会太服气。
前几日宫宴上,几位大臣女眷对着云静一口一个“越王妃”叫得亲切,纯妃还阴阳怪气说:“王妃这称呼如今得多叫叫,估计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要改口唤声‘储妃’了。”
后宫女子么,无非就是口舌上占些便宜,云静实不想放在心上。于她而言,撷英斋就是自在逍遥之地,躲在这儿忙碌总比和那些权贵周旋强。
谁知一进撷英斋,裴昕就从后院跑出来说已等她很久,语气急切,两眼通红,看样子刚哭过。
云静拉着她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裴昕开始哭诉:“今晨我与沛均一同去武周山踏春,我就随口说了句让他催你父亲和继母赶快来裴府提亲,他二话不说就对我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我整日就知道催命,不体谅他的难处!”她不停抽泣,“沛均心气儿高,想着能尽早建功立业,我嫁过去也更有面儿罢。我原是不在意功名利禄的,且他如今还未弱冠,实在年轻,路还长得很,真不必如此心急。只是他听了这些话更是气愤,质问我是不是和他父母商量好,用同样的话来劝他!”
云静为她拭去泪,紧着宽慰:“你两个都是好心,就是心急,话赶话而已,说开就没事了。”
裴昕摇摇头,“近来,我俩吵嘴的次数越来越多。且自从沛轩兄长助陛下剿灭秦王叛党之后,沛均就变得有些喜怒无常,性情似与原先大不一样。以前,他总喜欢邀几位好友射猎击鞠,往来应酬轻松自在,很招人喜爱。但如今总是独自一人在演武场骑射操练,一呆就是一整日,连一丝少年朝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