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院内。
伺候局的小青年,看见顶在自己头上的枪,当场就懵逼了:“大哥,这、这……我怎么了?”
对方不耐烦的问道:“问你话呢!认识刘狗子吗?”
“认识!他刚走!”
青年不敢乱动,只是用下巴指了指院门:“我们这院平时都是锁着的,刚才还是我给他开的门呢!”
对方追问道:“人去哪了?”
“不知道,我听他打电话的时候,好像说了什么媳妇啥的……”
“操!”
持枪汉子听见这话,烦躁地指了一下门栓上的挂锁:“把门打开,快点!”
……
晚上九点二十,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了回民区的药厂平房区附近。
刘狗子等车停下之后,慌里慌张的推开车门,对司机说道:“师傅,我家孩子发了高烧,得抓紧上医院,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把孩子给抱出来!”
司机也是刚当爹不久,热心的问道:“用不用我进去跟你帮忙啊?”
“不用!这边的路太窄了,巷子里开不进去车,你把车停在这,万一把谁的路挡住了,遇见暴脾气的,不得砸你玻璃啊?”
刘狗子摆了下手,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进了路边的巷子里:“你等着吧,我马上就出来!”
司机看见刘狗子跌跌撞撞的模样,又看了一眼面前的死胡同,站在车边叹了一口气:“唉……当爹妈的,是真不容易!”
正当司机为刘狗子感慨的时候,他已经拐进了一户混居的大杂院,直接顺着后门进入另外一条巷子,一溜烟跑了。
这条路线,是刘狗子的惯用路线,但有意思的是,他平时打车不给钱,并不是在输光的情况下,哪怕这天赢了很多钱,他打车也几乎没给过钱。
很多人都说,赌徒之所以会破产,是因为他们的钱来得太容易,赢钱的时候吃喝嫖赌,输的时候就坑蒙拐骗,大部分的赌鬼,也的确如此。
不过刘狗子这人不同,他平时的生活相当朴素,对于他来说,赌博像是一种病态的心理成瘾,除了在赌桌上,他几乎就找不到活着的感觉。
对于他来说,从来没有一个人生目标,说我赢多少钱就会收手,而是在他的惯性思维里,自己就是为了赌博活着的,这件事已经跟吃饭和睡觉一样,成为了他生存下去最基本的需求。
在这种情况下,刘狗子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筹集赌资。
他横穿平房区以后,很快赶到了另外一侧的街道上,一边跟李静梅打电话,一边向着对方说的诊所跑去。
李静梅今年已经三十七了,身材严重走形,长得也不好看。
她的出租屋就在平房区,是在去奶厂上夜班的路上出事的,所以就医的诊所并不远。
刘狗子赶到诊所的时候,李静梅正在输液,她双腿上裹着厚厚的绷带,还在隐隐渗出血来,其他部位和脸上,也有着轻微的擦伤,看见刘狗子进门,顿时瘪嘴:“老公……”
刘狗子一看李静梅的惨状,也来了脾气,叫骂道:“他妈的!谁把我媳妇撞成这样?人呢?”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小青年,在外面交完费回来,连忙走到了刘狗子面前:“你好,你就是李大姐的爱人吧!实在对不起,我有轻微的夜盲症,而且出事的地方也没有路灯,我是真的没看见大姐骑着自行车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