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义眼中迸发出一股既怂又狠的光芒:“你说吧,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不论三猛今天来找我,究竟是被人当枪使,还是真的为了利益,盯上的都是咱们的生意!他背地里耍什么花招我接着,但明面上的这一环,咱们也不能输!”
陆涛语气平稳的说道:“在三猛参与进来之前,咱们必须把车行的生意给支起来,否则一旦被他们在暗中下绊子,影响了开业,投进去的钱才真是白瞎了!现在双方矛盾的关键点,不在于黑,而是在于白!”
林守义意识到问题的关键点在于何处,连连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明天一早……不,今天晚上我就请人吃饭,去跑车行手续的事情。”
……
铁西某棚户区。
一间低矮逼仄的平房里,白炽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炕桌上装在塑料袋里的熟食,还有桌边的四道身影。
几人当中,三猛坐在主位,剩下三人跟他一样,全都剃着囚头,满脸横肉。
大约三分钟后,屋里用曲别针和雪糕纸编的门帘被掀开,一名同样装扮的汉子推门进屋,双手合十对三猛拜了拜:“不好意思了三哥,矿上有事,给耽误了!”
“没事,都是自家兄弟,聚在一起喝点酒,分什么早晚!”
三猛笑呵呵的看着壮汉:“大仁,你放出来以后,混得不错啊,都干上工程了!”
“三哥你真能埋汰人,我这B样的,能干鸡毛工程啊!我在矿上开铲车呢!”
大仁坐在土炕边缘,掏出兜里的红梅烟开始发圈:“哥几个,抽烟!”
“算了,抽我的吧!”
三猛掏出兜里的软包苏烟丢在桌上:“既然人齐了,那我就讲几句……红花,你他妈饿死鬼托生的,就不能等一会再吃?”
桌边绰号红花的青年,满嘴流油的啃着猪蹄子,嘟嘟囔囔的说道:“我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根本不管我!之前咱们关在一个号里的时候,我跟着你还能吃口饱饭,自从你出狱,再到我前天放出来,得有半个月没见到荤腥了!你说你的,我听着呢!”
“他妈的!看你们一个个混的这熊样!干力工的,开铲车的,当小偷的……我看见你们脑瓜子都疼!”
三猛见红花噎的直瞪眼睛,打开一罐啤酒递了过去:“怎么着,你们以后就想一直这么混下去了?”
“不混还能怎么办啊?戴着一顶劳改犯的帽子,就连进厂打工都没人收!”
大仁叹了口气:“蹲了八年,进去那年媳妇领着孩子,说会一直等我!结果等我出来之后,发现她正坐月子呢!艹他妈的,那天我恨不得杀了她,如果不是看见她还带着我儿子,恐怕我现在早都回去蹲着了!”
“我范宏猛为人如何,你们都清楚,不用我自己说。”
三猛闻言,在桌子下面拿出来了一捆现金,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这是十万块钱,你们四个每人两万五,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