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大课间。
“园子,你这次丢脸可丢大发了!”一旁的李迅忍住笑意,拍了拍面前这个才转学几天便被吸纳进他们“团伙”的老五,事情有点棘手,无奈隔岸观火。
“啊——”方园抓了抓头发,方才的那一幕,犹如梦境。
一中的厕所每层楼有两个,经常处于满员排队的状态,那时他跑了几层楼,才找到一处人少的,跟着一个男生就那样进去了,谁知道……
“这个学校真变态,厕所不都是男左女右的吗?这就算了,那个厕所的牌子学个什么外国人,用人的侧脸头像?还有,我不是跟着一个男的进去的吗,谁知道是个女的!”方园一脸委屈,这件事足以让他有心理阴影。
“确实,这个学校的厕所设计呈镜面对称,一边是男左女右,一边是男右女左。”李迅叹口气,试图安慰他,“当初估计也没少人闹过笑话。”
“真的?”方园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什么,又暗了下去。
李迅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不忍拆穿。
“诶……诶……诶,老五,听说你今天众目睽睽私闯‘禁地’了?你小子行啊……”满头大汗的罗松抱着一个篮球走了进来,十分好奇。
“哟……这么快你都知道了?”李迅心想,这下得完,才安慰完方园,这下全泡汤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是园子今天跟着一个看起来像男生的女生去了女厕所。”得,越解释越添乱,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巨大,有点“基情”四射错觉,李迅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说来听听,看到什么了?”罗松坏笑,敲了敲方园脑袋。女生厕所可是本时期青春荷尔蒙不断增长的男生神往之地,可以说是除了毛片以来的第二大爱好,经常还有人结队潜入女生厕所偷看,越是禁忌的东西越是诱惑。
“没……没……”方园结结巴巴,那一幕实在太震撼,有种打死他也不能说的自觉。
“没事一群女生把你给打出来了?”罗松心直口快,被吊了胃口,心痒痒。
“二哥,别说了……”李迅对罗松使使脸色,低声在他耳边说,“看到的人不算多,他是被王缅赶出来的。估计是被有些人看见了,以讹传讹,夸张了。”
“王缅?”罗松没留意问出了声。
“嗯?”在他身后有个人走了进来,是跟罗松一起打完篮球回到教室的王免,汗湿的T恤从肚脐往上撸起,隐隐有些腹肌的痕迹,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教室后门透进来的阳光。
“老大,没有说你,是在说那个女王缅。”罗松忙着解释。因为班上有两个同学的名字一个读音,所以在私下称呼的时候加上了区分,女王缅,男王免。
“哦?她怎么了?”他问。与自己相关的事物,都会有好奇留意的本性,即使是名称相关,也不例外。
“方园以为她是男的,没看清厕所,跟着进了女厕所。”罗松说,总算解释清楚了。
“可惜鸟……好端端的长发美人,现在成了假小子!”李迅摇摇头,叹道。
“你懂什么,剪头发是人体无用副组织整体切割术。”一个声音悠悠传来,肖青河睡眼惺忪,捞起课桌里的眼镜擦了擦,戴上。
“哟……我们的医学小王子从‘昏迷’的状态中苏醒了?”李迅揶揄。
“你、逊、”肖青河面色不改,如同一个正在念紧箍咒的唐僧。
“你才逊呢。”李迅恼羞成怒,当初与肖青河争老三和老四的称谓时也是战火连连,一直处于互掐的状态,奈何两人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刻生,具体到秒的时间不详。比身高身高一样,体重也变态得一样,连那“玩意儿”的长短都比过,最后在成绩上败下阵来。
“怎么,相爱相杀啊?”王免轻笑道,刘海滴着水珠,挡住了眼睛。他双手捏着关节,咯吱作响,两人的争端立马停止。
“有喜,有喜来了!”有喜,也就是班主任尤天禧。罗松打完报告,立马向自己的座位奔去,相较其他四人,他的座位比较靠前。
王免理了理衣服,回到座位,趴在桌子上,开启了休眠模式。
——
自王缅剪短发以来,除了女厕乌龙事件,烦忧的事可以忽略不计。
英语课她没有听讲,改为自学,其他一切如常。
数学课,尤天喜在讲一个练习卷的试题。一个几何题,他宣告无解。
王缅看了几遍,将思路心算几遍后举起手。
“王缅!”尤天禧眼神示意她站起来说话。
“大哥,大哥,醒醒,有喜叫你!”一旁的李迅睡得迷乎乎,听到了这两个字比他自己的名字都条件反射得厉害。
王免不知所以,完全不知道被自己的兄弟坑了一把。
尤天禧仰头一看,他叫前面的王缅,后面的那个也站起来了,看着还没睡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