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把难言的爱都埋入土壤里
袖手旁观着别人尽力撇清自己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
也藏着颗不敢见的心
我躲进挑剔的人群
夜一深就找那颗星星[1]
美兰唱罢,又回到孟梓非身旁,她又调了不同种口味的鸡尾酒,一杯杯摆在孟梓非的面前道:“这些都叫‘血腥玛丽’,你不是想喝吗?我陪你喝。”
孟梓非觉得这个酒吧女挺有意思,接过酒杯开始喝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喝得面颊通红,连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
“美兰~”美兰笑笑,喜欢孟梓非好几年了,这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什么?”也不知孟梓非是真没听清还是装没听清,美兰于是又告诉他一次。
“美兰~”
“什么?”
这一次,美兰不耐烦了,用手凑近他的耳朵,大声说:“美兰~!”
结果孟梓非顺势咬住了她香艳的红唇,口齿间浓烈的酒精味驱散不去。
后来,美兰扶着孟梓非到了房间,那天晚上他没让她回去。似乎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没有逃过去。
第二天美兰醒来,孟梓非已经走了,房间里杂乱狼藉,四处散落着不规整的衣物,酒店桌子上留下一叠红色的纸钞和一张写着孟梓非号码的纸片。
美兰看了眼那叠纸钞,心在流血……他果然不知道她是谁,他果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这家酒吧里,他果然没有听懂她唱的歌……
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在酒吧里做了一年多,没有人比她更明白——男人狠起来,连人都不如。
走出房门的美兰,将那叠钞票留给了清扫房间的服务生,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纸片夹进了钱包里。
美兰就这样让孟梓非认识了自己,在她大学毕业后的第二个年头,在九江的一家酒吧里,在酒店的一张床上,完成了她温存内心四年的梦。
后来,她偶尔会给孟梓非打电话,他不耐烦的时候,她就会拿出酒吧女的招牌把式任性地要钱。一开始,孟梓非都会遂了她的愿。美兰把要来的钱都存在一张卡上,她满意地看着这张卡里的数字越来越大,而这张卡也时刻地提醒着,她和孟梓非这段难以启齿的关系。
只是今天,这个叫“顾陌然”的女孩竟然没有像那些惨遭拒绝的学妹一样为了孟梓非来她这里诉苦。美兰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会愿意去安慰那些被孟梓非拒绝的人。因为她能从中找到快乐,因为那些人都和她一样,被孟梓非无情地拒绝了。更可笑的是,她一直以来装作大姐姐式的同情和安慰,却因为没有在“顾陌然”身上起到作用而令她感到生气与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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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昆莎机场。
神秘男人从飞机上踏出一只脚,脚上一双墨色刺绣麻布鞋正合乎他此时的处身之地。落地镜里的他,穿着打扮焕然一新,没有城市高楼商业的气息,却更能与阿里相契合。
这个季节的阿里已经有了些许晚秋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