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羡慕。
是对自己曾经拥有,后来又永远失去的珍贵之物,深深的羡慕。
所以,他不会允许她动牧家,动牧殊城。
但没关系,她会自己来。
第二日晨起,李怀肃起身后离开后,来福端着避子汤进来。
云媞摇头,“倒掉吧,以后……也不用了。”
这一日晚些,李怀肃回来告诉云媞,“前几日就该告诉你,南疆战事吃紧,父皇遣孤去玉清观祈福,你随我同去。”
云媞一愣,猛地瞪大眼睛,“我?我可以吗?”
“没关系,”李怀肃笑道,“此次为国祈福,整个玉清观都会封闭,里面伺候的都是咱们府里的下人,没有外人。你若想去,我便带你去散散心。等祈福过了,我陪你回门,去看看你爹爹。”
云媞点头:“自然想的。”
“就知道你想去。”李怀肃漆黑的眸子看向云媞,压住一丝笑意,“如今,世风一日日地严苛,大家氏族的女子,无故不可出内宅。如今孤带你出去,你的心可不许那么野了。”
这是在说云媞去天香阁,还有昨日去庄子上,都是孤身出行。男人不乐意了。
云媞眸中闪过一丝心虚。
只有那么一点点,顷刻间就散了。
她笑道:“殿下知道体恤妾,当真是好极。”
“那便去准备准备,两日后去玉清观。”
准备?
李怀肃看不到的角度,云媞唇角挑起一抹淡笑。
去玉清观没什么好准备的,倒是回门回牧家,她可要好生准备。
牧家。
自牧殊城中风,瘫在了床上,牧家就如被一下子抽了主心骨,偌大一个牧府,眼看着就风雨飘摇。
牧殊城没有儿子,只有个亲生兄弟牧彦都,是个素来扶不上墙的纨绔,身上一官半职都没有。
牧彦都的一对儿女,牧元庆也是文不成武不就,活到二十出头,只说在家读书,却是连个童生都不曾考过。
牧鸳鸳更是不必说,自小爹娘和祖母都告诉她,要给兄弟让路。
如今家里顶事儿的一家之主倒下了,众人顿时便如没脚的螃蟹,忙乱个不停。
偏生牧殊城这病,心中虽然明镜儿似得,口中却说不出,手爪也无力,捉不住笔。一朝躺倒,身边居然两个贴身伺候的都没有,心中只觉格外悲凉。
葛氏也因疯了,被锁在自己屋里。
牧家忙乱了一阵,只得请牧老太太出来管家。
可老太太的小金库,早就被牧元庆今日五百两,明日一千两地掏了个干净。这家,她没钱,就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