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速至太子府,带府兵。”
旁的,一个字都无。
话说牧云安捉笔时,确是想告诉爹娘,牧云媞还活着。可……她就算是神志昏沉,也知道,这么大的事体,一则,不亲眼见,恐怕爹不信。
二则,若是泄露出去。
牧殊城就算是徇私枉法,罔顾皇命,甚至是……欺君。
牧云安只是想弄死云媞,自己做太子妃,可不是想把牧殊城送进天牢。未来的皇后,怎么能有一个获罪了亲爹?
故而牧云安写下这一行字,只希望叫牧殊城赶紧来太子府中,亲眼瞧一瞧。
再帮她一起,下手除了牧云媞。往后好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
可牧云安没想到,现在的牧殊城若是能选,倒恨不得用她的命,换回云媞的命。至少,牧云媞一定是他牧殊城的亲女儿,是牧家血脉。
牧云安却不是。
牧云安手书的这封信,到了牧殊城跟前,即使他认出了牧云安说的是真心话,可依旧犹豫不决。
牧老太太:“老大,你想好了。带自家府兵擅闯太子府,可是谋逆重罪!你为了那逆女,值得吗?”
见牧殊城皱眉不语,牧老太太又道:“不是为娘说你,你那外室女,自小就心思毒。谁知道她这一招,是不是又要坑害咱们牧家……”
“不会。”
被打断,牧老太太变了脸色,“老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那逆女说话!”
“娘,您听我解释。”牧殊城缓了缓语气,慢慢道:“牧云安字迹潦草,用的又是血印。想必,当时情况一定十分危急。她叫咱们带兵去太子府,这是大逆不道的行径,她自己定是知道。”
“她岂不是擅会坑害娘家吗?”
“可若是娘家获罪,她还怎么当这个太子妃,怎么做皇后?”
牧老太太一愣,是啊。
她们和牧云安都姓牧,不论内里如何斗,都是同气连枝的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牧云安坑娘家一个谋逆大罪,除非是自己不想活了!
可要不是坑……
莫不是,有什么便宜,可以捡漏?
牧家母子对视一眼。
还是牧殊城久居官场,想的老道:“娘,不若如此。儿带上府兵,寻太子府附近小巷子里伏着。若府中有什么动静,儿也听得见,当时便可下决断。”
牧老太太寻思来寻思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又怕沾上谋逆大罪,又舍不得可能到手的富贵,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