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谦像泄了气一般地坐在椅子上,不耐烦地说道:“唉,我都说过了,我不是什么‘武林四公子’,他们评的时候都没和我说,现在又要把这个名号强加给我,这算什么?对了,不是还有金盆洗手这个说法吗?我退出武林可不可以啊?”
“怎么,又嫌麻烦了?”徐云见华谦打起退堂鼓,便问道。
“有一点儿。”华谦言语之中,甚是失落。
徐云上前一把将华谦扯起来,厉声道:“麻烦,你也得顶上!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华家的家长,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以前那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了。你肩上扛着的,可是整个华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命!你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有可能害了这些人!”
华谦还从没见过徐云对自己这样,也从没见过他对别人这样,不禁大感意外,慌忙挥手推开徐云,直接坐下来说道:“就算我身在江湖好了,现在我为了保大家平安,退出这个江湖还不行吗?”
“说得容易,你以为江湖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徐云斥道。
“为什么不能?你不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你想退出江湖,一消失,就是十年!”华谦高声道。
“啪!”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华谦脸上。
华谦捂着脸,惊讶地看着徐云,他没想到徐云会动手,就连一旁的毛耗子和华家众下人也全都看呆了。
“小谦,你错了,一朝入江湖,终生陷江湖。我曾以为我永不会再踏入江湖半步,可是我错了。老天只给了我十年时间,随后又把我推进这江湖之中。”徐云颓丧地坐了下来,轻声说道。
华谦似乎明白了徐云的意思:“难道,身在江湖,就完全由不得自己了么?”
徐云恢复冷静,对华谦道:“万英堂那些人才不会管你是不是真的退出江湖。你让他三分,他不会敬你一分,只会继续得寸进尺,咄咄逼人。在他们眼里,华家就是他们称霸的障碍,不除掉障碍,如何登顶?你想活得洒脱,没人能拦得住你,但是你别忘了你肩上的包袱是扔不掉的。如果华家在你手上败亡,你将来在九泉之下该如何去面对华爷爷还有华二叔?你想保住华家,就不能一味退让,只有和对手不断周旋,在江湖立于不败之地,才能保得华家平安。”
华谦瞧着徐云,试探地问道:“云哥儿,你的意思是让我跟那个公孙良璧争霸?”
“你若有意,倒也未尝不可。只要你能找到一条合适的路,便能在江湖立足,只是,千万别去做软柿子便好。我相信以你的才智,只要你愿意去做,没什么事做不好。只是有时候你太懒了些,嫌这个麻烦,嫌那个麻烦的,不愿用心罢了。”徐云语重心长道。
“我明白了。”华谦若有所思地说道。
徐云瞧着华谦微微有些红肿的脸颊,歉然道:“小谦,方才那一巴掌,是我不对,我不该动手。”
“你就知道欺负我。”华谦嘿嘿笑道,“你别以为我好惹,我啊,是懒得和你动手。”
徐云笑了笑,看着灵堂中华永威的遗体,心中不禁惭愧:“唉,方才我和小谦在华二叔面前争吵,他若泉下有知,想必会寒心吧!”
灵堂里寂静无声,徐云默默地回思着十五那夜发生的所有事情,暗自揣测道:“那个鹿奇,没准也是万英堂的人。还有,吴仁易会出现在河北,大概是和公孙良璧一样,也在打称霸河北的主意。所以鹿奇那天暗下迷药,主要是冲着吴仁易来的,为的是削弱天王帮在河北的实力,因而才没有害我性命。如此说来,吴仁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开门,快开门,里面的人快开门!”突然,不知是什么人在别院外用力敲打着大门,高声吵闹着。
华谦听着那叫嚷声心道:“是谁这样无礼,敢这样在华家门前大呼小叫?”于是便走出灵堂,示意下人把门打开。
不想门闩刚除,就见那河北三丐之一的李大推门而入,手执竹棍高声叫骂道:“徐云那个畜生呢!叫他滚出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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