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河北一带出现了许多万英堂的人,据说就连万英堂的二堂主公孙良璧都来到了河北。”毛耗子道,“那万英堂本来是在巴蜀一带活动,这次没缘由的在河北出现许多人,看来是想搞点什么大事出来。我觉得他们可能会对华府不利,所以就先跑回来告诉你一声。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和华府商量商量,让他们防着点万英堂呢?”
“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先回屋歇息吧。”徐云见毛耗子一脸倦容,心知他一路赶得甚急,柔声说道。
“那行,云少爷,我先回屋了。”毛耗子起身向徐云抱拳施礼,随后便离开了屋子。
那万英堂虽然早就在夔州开堂,可是在武林中名声大噪却只是最近几年的事。那时候徐云早已隐居竹林小径,不问江湖之事,所以他并不知万英堂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帮派,也就没把毛耗子的话放在心上。
此刻徐云的心思全放在后天易水阁的花灯会上,他在心里暗暗盘算道:“那狗王是大名府丐头宋来的人,如此看来,提议要在易水阁刺杀耶律隆庆的很有可能就是宋来了。如果能够杀了契丹皇帝的亲弟弟,那么宋来在江湖上的威望就会陡然提升,盖过真定府的邹苦,因而那丐帮帮主的位子就极有可能是由他宋来来坐。不过那个邹苦若是知道此事的话,应该不会轻易让宋来得手。十五那天,邹苦很有可能会从中作梗破坏计划,也可能会贸然出手抢宋来的功劳,总之,这易水阁的花灯会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不过那个耶律隆庆可是万万不能死在大名府的。大宋刚和契丹立了盟誓,相约为兄弟之国,那耶律隆庆如果死在大名府,这不是给契丹皇帝毁盟弃约的理由吗?为了不再起杀伐之苦,后天我必须去一趟易水阁。若是那耶律隆庆现身,我需保他性命无忧才是。只不过此举一出,丐帮必把我视作敌人,如此一来,恐怕是要拖累华府了。”徐云心道。
虽然可能会与丐帮为敌,甚至将华家也牵扯进来,不过徐云既然已拿定了主意,自然不会更改,无论如何,这易水阁的事他是要去掺一脚了。
两日后的正月十五,徐云依旧早早地起床在院中练功。
没过多久,华谦也起了床,他披着件狐皮大氅,摇摇晃晃地走进院子,见徐云正在练拳便问道:“云哥儿,你每天到底什么时候起的啊,是不是天不亮你就出来了啊?”
“对啊,小谦,一日之计在于晨啊!”徐云也不看向华谦,边打拳边说道,“若是都像你一样起得那么迟,那该浪费多少大好光阴啊!”
“我今日已起得够早啦,再说我起得迟也是有缘由的,秉烛夜读嘛!”华谦辩解道。
“你读那么多书,也不晓得去考个功名,光宗耀祖一番,还不如练武来得实在,至少能强健体魄。”徐云一套草木拳法练罢,又拾起落在院中的枯枝作剑,施展起荡云剑法来。
华谦捏了捏自己软绵绵的肚子,也不答话。他紧盯着徐云手中的枯枝,瞧了一阵,只觉得头晕目眩,便用力眨了几下眼睛道:“云哥儿,你这树枝儿舞得太快了,我都快看不清了。”徐云甩了甩手中的枯枝,将其斜指向下,站定道:“若是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那我这套剑法可就白练了。你平常都是快到午时才起,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是要跟我一起练功吗?”
华谦拢了拢大氅道:“谁说我要和你一起练功了?”
“那你起这么早干嘛?总不可能是来看我打拳的吧!”
“是啊,我就是来看你打拳的啊!”
“少在那贫嘴,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嘿嘿,我就是来提醒你一句,今天是十五,你可别忘了咱们晚上是要去大名府看花灯的。你今日要是出去闲逛的话,傍晚别忘了回来就行。”华谦笑着说道。
“嗯,我记着的,没忘。”徐云边说着边将手中枯枝向前虚指,忽地又向后划了个半圆,重新练习起荡云剑法来。
华谦打着呵欠道:“你记得就好!我就不给你添乱了,接着练功吧,我还要回屋再躺一会儿。”说罢便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可没走几步,华谦忽然又回头看了看徐云,瞧着徐云手中的枯枝,不禁笑了起来。
二十多年前,每当华谦遭到其他孩子欺负后,都是徐云替他出头。
“云哥儿,有人欺负我!”小谦抹着眼泪向云哥儿哭诉道。
“是哪个敢这么对你?行了,你别哭哭啼啼的!走,你带我去找他!”那时的云哥儿在说完这番话后,总会折一根树枝在手,领着小谦气冲冲地走出门,把那些欺负小谦的孩子打得哭爹喊娘。
如今,华谦又见到了徐云手执树枝的模样,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暖的,因为自己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那个能帮自己摆平一切问题的云哥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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