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夫人,她们主要聊的是养胎生产,有些时候,奴婢在外面照顾五皇子,有些时候奴婢会被宣嬷嬷请出去。”竹心如实回答。
太夫人沉沉叹了口气,良久才摆手让竹心退下。
叶妈妈的死在了四月,人间芳菲已尽,下葬在六月,小荷露出尖尖角。
国公爷在七月被任命为兵部尚书,梁沐祈不再去国子监,而是进了北衙禁军,成了左羽林军旗下的一名小队队长。
月底,被推迟三个月的婚礼,终于进行。
梁沐祈成婚时,定国公还未被授予官职,来客都是冲着郡主来的。
现在兵部被大清洗,定国公走马上任,梁沐祈又进了北衙禁军,梁沐敬这个举人成婚,反而没人在意。
宾客都是冲着定国公和梁沐祈来的。
谢氏总算是扬眉吐气,好好在梁沐祈的婚礼上风光了一把。
竹心在后院接待女眷,忽然发现,有个打扮十分素净的太太,头发有些花白,独自坐在角落里。
她面前的茶杯空了,竹心瞧见其他人都忙,便主动提着茶壶过去添茶。
“谢谢。”太太抬起头来,竹心怔了下。
感觉她的面相有些眼熟。
这位太太发现了竹心的异样,轻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竹心垂头道歉:“没有,只是……”
她再次抬头看着面前的太太,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不知道太太的丈夫姓什么?”
“姓齐。”齐太太笑着回道,笑容有些勉强。
电光火石之间,竹心知道面前人是谁了,她忍不住问:“齐太太是不是有个儿子,在北衙禁军当队长?”
之前她跟着梁沐祈去林苑,负责保卫皇帝的便有一个齐队长,他父亲是定国公的旧部,他也是由定国公举荐进的北衙禁军。
当时进去,齐队长还和梁沐祈叙旧了好一会儿,他们离开时被刁难,也是齐队长放他们通行的。
从那两次看来,齐队长和梁沐祈的私交是相当好的。
齐太太怔了下,随即眼眶里溢出泪花来,强忍着哭腔道:“是,只是上元节那天,他为了保护皇上牺牲了。”
骤然,竹心想起了那天晚上,梁沐祈脸上的血。
不会就是那个齐队长的吧?
“抱歉!奴婢不知道齐队长他……”竹心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齐太太。
“竹心!你在干什么!”关妈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竹心连忙跪下道歉。
齐太太却知道,儿子和梁世子关系不错,但他很少来定国公府,自从十四岁进了北衙禁军,家回得少了,也没怎么和梁世子见面。
如今七八年功夫,定国公府的丫鬟居然认识儿子。
齐太太抬手:“没事,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竹心愧疚起身,齐太太对关妈妈解释了一番,让她先去忙,有竹心陪着就行。
关妈妈叮嘱了竹心两句,才转身离开。
齐太太却很和蔼,拉着竹心坐下,抚着竹心发凉的手背:“你能说说看,你在哪里见过大郎?”
“在林苑的时候,他当时负责检查进出的马车,因为排队时间长,齐队长还和世子爷说了快半个时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