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元娘都同意了。”太夫人看向儿子,接着招手叫叶琼英过来,拍拍她的手,“你安心伺候国公爷。”
叶琼英轻声应是,太夫人看向谢氏:“元娘,琼娘入良籍多年,她两个儿子在私塾念过几年书,颇有些聪明。
大郎前些年一直想办族学未成,我们便按照你的提议,资助西岭书院至今,琼娘的两个儿子便都安排进去吧。”
谢氏竭力按住心里的怒气,平静道:“母亲,西岭书院的山长是看在我们谢家的面子才勉强上任的,他的脾气您也知道,收下的每一个人学生都得考核通过才行。”
太夫人微笑:“无妨,到时候我让大郎送这俩孩子去考核便是。”
谢氏再也待不下去,找了借口提前离去。
“施氏,送老爷去书房休息。”太夫人扶着额头说了句,转头带着松鹤堂一众人等回了松鹤堂。
定国公面色微沉,母亲和妻子之间的关系竟然这么差了吗?
施姨娘走到定国公面前,忐忑出声询问:“老爷要回书房吗?”
“回!”定国公抬头,扫了眼梁沐祈三人,“你们三个跟我来。”
梁沐祈忙不迭起身,跟在父亲身后,去往采樵斋。
拙春院,付嬷嬷挥手屏退所有人,急急扶谢氏坐下,小心掰开谢氏箍紧的五指,掌心果然掐出血来,指缝里全是刺目的红。
“哎哟我的姑娘,您这又是何必呢!咱们不是早就知道叶氏回京了吗?何必在意呢,国公爷还是站着您夫人这边的。”
谢氏咬牙切齿的回道:“那女人陪着夫君一块长大,到底情分不一般!所以我才执意送她走的!
当年的高氏生了儿子,夫君还不是任凭我处置!今天叶氏那贱人明明已经年老色衰,还带着两个拖油瓶!
夫君在意的却是婆婆没有安置好她!不应该叫她回来当下人!你叫我如何不在意!他娘还想送叶氏俩儿子进西岭书院!?”
“做梦!”谢氏冷笑,情绪渐渐平稳下来,“看来她活着一天,这个后院我就一天不能做主。”
付嬷嬷有些担心,提醒道:“国公爷最是孝顺太夫人,咱们要是做得太过,会不会……”
谢氏静静地道:“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婆婆未必全都清楚,但她想挑拨我和远郎的夫妻感情,还是轻而易举的。”
付嬷嬷明白了她的意思:“夫人想等郡主进门再做反击,太夫人投鼠忌器不敢太过。可太夫人和太后的关系……”
谢氏轻笑道:“淮阳王心疼女儿,淮阳王妃可看不得嘉淑郡主过好日子,前王妃怎么去的,婆婆比任何人都清楚。
嘉淑又是个极孝顺的孩子,若是有机会查清生母的死因,岂会什么都不做,安心做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松鹤堂正屋里,太夫人单独留下竹心,怅然对她道:
“琼英的亡夫是我亲自把关的,家境人品都挑不出错来,头几年夫妻也恩爱顺遂,陆续有了两个儿子。
只是她丈夫屡试不中,日渐消沉颓废,放弃科举后,教书不成,又舍不下身段去经商养家,最后竟沾染上酗酒的恶习,失足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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