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趣道:“你还有老巢?该不会还养了一堆小鬼吧?你还真是百鬼之首啊?”
文零抬起下巴,逗乐道:“那是,我手下多少子子孙孙呢。一一介绍给你认识。”
“我想去看周收藏。”
林花花把头发掖在而后,她轻声说道。过了这么久,那个魁梧的身影,笑得一脸灿烂与身材都有冲突的周收藏,那个很讲义气的大哥,依旧在她脑海清晰无比。
晨曦的光从海面上升起,金灿灿的阳光把整个海面照的金黄,煞是好看。
他们迎着太阳。
文零笑着说:“好,我陪你去。”
“谢谢。”许久,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应该的,相识一场。再说了,他还叫我一声哥呢。”
“不止这件事,很多很多…谢谢你救了念变的我,谢谢你从鬼门关把我拉了回来,反正所有…谢谢…“
林花花越说声音越柔,文零那只眼睛里,有阳光映射的光,像海面荡漾的水,温柔得不像话。
他抓住花花的手,欲要开口,茶唯双手环胸转过头来,打破了甜腻的气氛,她呼了一口气说:“有完没完?寺清还没回来呢,你两弄得跟谢幕似得。是不是太煞风景?“
闻言,文零收回了手,脸上蜜汁尴尬。
到底谁煞风景。
…
半个月后。
寺清还是没有回来。
祠堂三人之力能修建的也修建,没有以往那么庄严,多了些落魄感。渔村很多房屋都被海水冲垮,只有祠堂矗立在那不倒。
石像依旧神圣的在那,肩上那猫形偶尔会泛着黄光,兔狲也再无出现。
茶唯每天都往海边跑,期待而去,失落而归。寺清快回来,我有很多话想说,想说文零跟花花太过黏糊,老是让人自插双眼。想说兔狲,在夜里石像会穿来猫叫,甚至晚上还会梦见跟它争夺小鱼干呢。
时间像墙上的黄历,一张一张撕,越来越薄,希望越来越弱。
文零带上林花花今天离开了符箓,去临沧看周收藏,过一段时间会回来。只留下她一人,坚持不懈的等。
死等。
两人一离开,连个声音都没了,更别开口跟谁说话了。
看着祠堂,石像上蒙了一层灰,茶唯弄湿了布一寸一寸的擦干净。她对着兔狲的石像问道:“贱猫,你说寺清到底赢了还是输了?”
自问自答:“输了的话,邪念绝不会善罢甘休对吧?所以,还是赢了?那她为什么还不回来?”
兔狲没有回她。
入冬了,天气一天天转凉。
偶尔会揽紧大衣站在海边吹一会,冻得四肢僵硬在畏畏缩缩的走回祠堂,日子闲暇无聊,过得较为轻松,只是心一天比一天沉重。
救了她,又跑了?
“好的呢?好的记忆在哪?”回忆倒来的比什么都勤快,总是无缘无故触景生情,想起以往的一些打闹日子。
今日自己煮了鱼粥,做得越来越有花花她奶的样子了。饱饭后躺在祠堂屋檐下,那赶紧的瓷砖,冬日的阳光异常的暖和,头朝着阳光处躺下,闭上眼睛眼睑都是暖暖的光。
茶唯双手枕在脑后,半身晒着太阳。突然有个身影遮挡住了阳光,茶唯睁开眼睛,那人俯视着她,嘴角是浅浅的笑,那一身白衣依旧,阳光下她像第一次见到那样,真像个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