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的血喷在宣纸上,像山上遍地开出的红花,漫无章法却艳得娇滴。而在一旁的寺清,把元灵从体内逼了出来,费劲修为,为一心续命。
她睁开眼睛时,七门派夺门而入。没了元灵的寺清,像失去了力量源泉的躯壳,动气手来都显得生涩。
一路的跑。
画中的寺清在逃,现实中的寺清跟在后面追,茶唯也无可奈何的跟随。
双峡沟的水很清澈,清亮得可见水底砂石。
她的身体像被一河冰冷的河流,穿透全身,喘息和奔跑都带着痛。
茶唯拉住她时,她哭成个泪人,求着说:“你让一心别杀我,我错了。。。错了,你阻止她,茶唯。。。你帮我阻止她!”
七门派围成一个阵,制止住寺清。一心从阵中快速逼来,双手快速解印,指尖黄符闪动朝寺清贴了过去。
“寺清,你听我说。。。”茶唯双手抓住她肩膀,往她方向掰了过来,语气认真说:“历史是残酷的没错,过去不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令自己被困在过去的恐惧中不得而出!”
“这一切,真亦好,假也罢!再也不是令人恐惧的,不过是一些画面,手可穿透摸不着,伤害不了你的。。。你必须冷静,去驾驭它,而不是屈服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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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与唐万江把五裘的尸首带回了云南曲靖。
驱车刚进别墅的大门,李敖立即带着人,后头推着轮椅快速的过来。开了车门,把五裘放在轮椅上,推进房间,遣散了下人。
“你也出去!”老李一脸疲惫,摆了摆手也把李敖赶了出去。
李敖撇撇嘴,关上门那会心里头想着,估计这份差事也到尽头了。之前也在这房间伺候老爷,黝黑干扁的身子骨差点没把他吓得失禁。推着轮椅去接,瞧见了,心中咯噔一下,倒也不害怕了,只是钱多自由的活不好找。
大门一关,老李走过去那张巨大的玉石床边,蹲下去两手用力就往外推。这么大张的玉石床,五六个人来推,还要费些力气,老李一推就开,定有什么机关构造。
唐万江走过去头一探,床下有个暗门,老李一开是条狭窄的滑梯。
“一心在下面?”唐万江惊呼不可思议问道。
老李双眉紧蹙,倒也没回话,走过去把五裘往滑梯下推。
未料滑梯下方空间如此之大,格局布置有些古色古香,像迷之境中他见一心时所见的景象。
也是如此见的一心,他往水灵画之迷镜中去布局。咋一见房中摆设,倒是与当时书房中所见的八九不离十。
她就是喜欢这种风格。
下去后便见一扇圆门,半张着,老李推门进去。中庭内是摆设着厚实的红木桌椅,直径一看前方圆门挂着一席白色轻纱,似雾霭朦胧,只见其中轮廓。
“主子。。。”老李往挂着轻纱的方向鞠了鞠躬,语气恭敬又说:“人随着来了!”
唐万江心中激动得难以自制,要见心上人那种自卑心里作祟,不断的把头发往脑后压,又顺了顺衣服皱褶,笔直的站着。
安静半响后,门帘后传来一声冷冽如清泉的声音:“五裘死了?”
“死了。不过我察觉到他元灵聚集不散,应该是临死之前做了手脚了!”老李说完把躺在轮椅五裘的外褂扯开,抓住他干枯的银发往后一掰,眼神尽是邀功的兴奋:“主子,果不其然,龙尾骨有锁魂钉!”
轻纱内那抹窈窕身影来回度步,一席长裙把她身影拉的高挑动人。
只是她声音冷冽不带一丝情感,淡淡说着无关紧要事般:“有何临终遗言,如他所愿。。。拔了!”
唐万江喉结滚了滚,咽下口水只觉一心是极善良的人,五裘道人命毙,一心却给他机会听听他的心愿。
老李捏住龙尾骨的锁魂钉,狠狠一拔。
原本躺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尸首突然“呵”的一声,喉咙发出一声惊恐的呻吟。他那干枯的头啪嗒一声扭转,深陷进去的两只眼珠子睁得老大,直勾勾的盯着门帘内的人。
“你。。。是谁?”五裘张合着嘴,说出的话像荒废多年的枯井传来的干裂声。
他全身无半点针扎之力,当最后一刻赵从木用仙木贯穿他身体,力量源泉妖骨早已脱手未能保他时。
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就这么轻易死了。
每个有所修为的人,都会留有一手,藏在他颈椎里那根锁魂钉,便是最后的王牌。在最后一刻,他将元灵聚集在丹田一处,用锁魂钉锁住元灵,不让将其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