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先蚕于农历三月份择吉举行,并非是年年都固定的日子,一般都是由钦天监和礼部官员共同择出的。
皇后和陪祀人员提前两天就进行斋戒,届时穿朝服到先蚕坛,祭先蚕神西陵氏,行六肃、三跪、三拜之礼。
如果当时蚕已出生,次日就行躬桑礼,如蚕未出生,则等蚕生数日后再举行。
躬桑前,要确定从蚕采桑的人选,整治桑田,准备钩筐。
皇后要用金钩,妃嫔银钩,均用黄筐;其他人则用铁钩朱筐。
躬桑当天,皇后右手持钩、左手持筐,率先采桑叶,其他人接着采,采时还要唱采桑歌。
蚕妇将采下的桑叶切碎了喂给蚕吃。蚕结茧以后,由蚕妇选出好的献给皇后,皇后再献给皇帝、皇太后。
之后再择一个吉日,皇后与从桑人员到织室亲自缫丝若干,染成朱绿玄黄等颜色,以供绣制祭服使用。
说白了,这亲蚕礼持续了从养蚕到织成布料的整体过程,而非只是走个过场,更非只是一场虚假的祈求仪式。
三月末,佳宁县主递了贴子进宫,苏玥颖犹豫之后,还是宣召了。
三月初时,佳宁县主也曾想要进宫请安,但是被苏玥颖给否了,理由也是现成的,因为要举办亲蚕礼了,皇后忙碌,无暇分身。
如今亲蚕大典已过,再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佳宁县主此次进宫,从气色上看,倒是不错,这让苏玥颖的心情轻松不少。
只要不是进宫来求她做主的,那就好办。
佳宁县主进宫的确不是为了请皇后为她做主的,是为了求药的。
“殿下,家中婆母如今病入膏肓,臣妇无能,遍寻名医灵药仍然无果,直至前日遇到一位神医,坦言需一株龙血草入药,方可以保婆母一命,臣妇四处打听,得知宫中药藏局中有一株龙血草,所以斗胆前来求药。”
苏玥颖一听这话,眉心就拧起来了。
你既然都说了外面找不到这种药,只有药藏局才有,你是怎么仗着胆子来求我这个皇后的呢?
你的婆母重要,难道宫中的皇太后就不重要吗?
“此事,吾无非应你。药藏局并不在吾管辖范围之内,亦不在吾所能支配的权限之下,尔若是想要求药,当由威信侯去求陛下才是正理。”
佳宁县主一脸苦笑,她如何不知道当是姚琛去求圣人?
可问题是,姚琛明显求不到这支龙血草,她又岂能坐视不理?
“不敢欺瞒殿下,夫君姚琛已经去求过了,但是圣人未曾应允,臣妇无奈,这才来求殿下开恩。”
苏玥颖笑了:“圣人不答应的事,你觉得吾可以做主?你是真不怕吾被圣人责罚呀!”
这话就差指着鼻子骂佳宁县主,你真是不当人!
龙血草之珍贵,非常人所能理解。
便是人参都不及龙血草之稀罕。
如今药藏局也不过才收录一株,你身为臣妇,开口就想要讨了去,你是嫌自己命大,还是觉得苏玥颖这个亲生女儿的命远不及你婆母的命重要?
佳宁县主被这话给砸得面色苍白,神色微恍,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苏玥颖冷脸:“若无其它事,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