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裸裸的试探!
然而过了片刻,不但是黑光明,就连不戒也依然还是毫无动静。
那五个白袍人见状,其中略微靠后的四人,一起看向了中间的那个人,并未有丝毫话语传出。
中间的那个人并未回头,却好像知道了那四人正在等待一样,他微微点了点头。
下一刻,靠近那头黑精魔夷的那两个白袍人身形一动,直接冲着那头黑精魔夷飘了过去,随着他们的飘动,一股不知哪里来的阴风更加的大了起来,吹的他们身上的白袍飘的更加剧烈了。
与此同时,中间的那个白袍人毫不犹豫,向着不戒与黑光明的方向飘了过来,而剩下的那两人身形飘动间,已然分散开来,自行飘向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在这个黑暗而又神秘的地方,竟似丝毫也不担心中间的那个白袍人会出什么意外一般。
风更加大了,吹的地面上的那些黑色的尘土都飘了起来,转瞬便成了一片灰蒙蒙的沙尘。
那头黑精魔夷一直便在远处看着,当他看到两个白袍人向着他飘了过来的时候,非但没有逃跑,反而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他的嘴角上弯,露出了一种极为邪恶却又极为富含魅力的笑容,下一刻,他的身体旁边的空气似乎有了一阵波动,随后他的身子一阵扭曲,便凭空消失不见。
那两名白袍人见状,飘动的身子忽然间便停在了那里,似乎对于眼前的一幕感到无法理解一般,顿时陷入了茫然,就此站在那里不动了。
只是片刻之后,在其中一名白袍人的身后,那里的空气一阵扭曲,那头黑精魔夷的身形忽然显露了出来,他手中拿着那把泛着绿油油光芒的兽牙匕首,脸上仍然带着那邪魅的笑容,而他的眼睛,则发出了如兔子一般的红色光芒,只不过没有丝毫可爱,却只有邪恶而又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无声的漫延。
原来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潜行到了这两名白袍人的身后,下一刻,他根本没有跟那两名白袍人以任何出手的机会,一刹那间,便将手中的那把匕首插进了他身前的那名白袍人的后心处。这一下背刺是如此的精准,用力亦是如此之猛,以致于他的手臂都从那名白袍人的后心处穿了过去,直接在那名白袍人的前胸处探了出来。
“这是一项骄人的战绩,一击必杀,毫不留情,只是可惜,眼前这将死之人,为什么不是哥哥索瑞纳克呢?哼,杀了他,我便是墨尔索本城第五大家族塔斯克亚斯的长子了。这里幽深,黑暗,偏远,自然不会有人看到,这里可真是击杀索尔纳克最好的地方了,噢!为什么不是他呢?”这名黑精魔夷心中不由得想到,这一刻,他邪恶的内心似乎也有些兴奋起来,有那么一刻,他是如此得迫不及待的想好好看看眼前这不知死活的幽灵脸上的可爱的表情,他一定是极度的恐惧吧?
“恐惧吧,痛苦吧,去品尝这甜如美酒的死亡吧,去体验这生命的消逝吧,让你如此轻而易举的死去,果然,我,还是那么的仁慈啊!”
“不过,幽灵有表情吗?”他忽然想到:“或许,或许等下可以掀开他那敷面的长发,细细品尝一下他临死前的绝望?这一定是个好主意,我不禁为自己感到赞叹!是的,是的,赞美罗丝,我肯定可以确信,此次行为必将受到罗丝神后的宠爱,或许,或许回去以后,我可以……”
然而那名黑精魔夷的念头还没有转完,他兴奋的表情也还没来得及消退,他忽然一声大吼,其声音之中竟似透漏出来了一种极度恐惧的情绪,期间也掺杂了极度的不可思议,就好像被偷袭的不是那名白袍人,而是他一般。
这时他感到自己的手臂似乎是卡在了前面那位白袍人的胸中,怎么抽也抽不动,他运起全身的力量,以至于让他的手臂上面都附上了一层淡淡的,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黑光,然后他用力,奋力的想把那条胳膊从那名白袍人的身体内抽出来,他的确做到了。
他甚至用力扭头看向了后面,一阵狂风吹来,他终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后面是另一位白袍人,此时这名白袍人的头发微微飘动,借着这个缝隙,那头黑精魔夷看到了他的脸,然而对于这头黑精魔夷来说,然后,却再也没有然后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把口中那尚未说出口的话说出来,而他的脸,也由于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在了一起。
就在那头黑精魔夷奋力想把手臂抽出来的时候,另一名白袍人不知何时,忽然到了那头黑精魔夷的身后,似乎他原本就是站在那里一般。
下一刻,令人毛骨悚然,一见之下,便能让人全身都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忽然出现了。
只见这名白袍人一直掩盖着脸面,垂在胸前的那头乌黑之中却又带着一丝灰色的长发,忽然迎风飞舞起来,他的发端,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忽然疯狂的生长起来,并于瞬间分为了三股,一股直接缠上了那头黑精魔夷的脖子,而另外两股在一刹那间便刺入了他的头部。
至此,那头黑精魔夷总算把他的手臂从那名白袍人的胸前抽了出来,然而诡异的是,那名被刺穿的白袍人丝毫也看不出来受了重创,不消片刻,他胸前的那个大洞,便自动恢复了原状,就连他身上的那身白袍,也再也看不出来丝毫曾经破损的痕迹。
这一会时间,那头黑精魔夷已然瘫软在了地上,不过,若是此时黑光明过来瞧一眼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地上的这摊东西,与那名英俊至极的黑精魔夷联系起来,只因此时的他,已然化作了一个人形的骨架,只不过这个骨架上面包着一层黑乎乎的人皮,依然仍能瞧出那头黑精魔夷生前的模样。
与此同时,那名胸前曾被洞穿的白袍人忽然发出了阴恻恻的笑声,这笑声冰冷***就好像三九天最凛冽的寒风一般,似乎能够直接刺入人的心灵最深处,这笑声让人听了,便像是从那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中传出来的一样,又像是有一条毒蛇在你耳边吐着信子,足能令人一个月都睡不好觉:“哼,嘿嘿,嘿嘿嘿嘿,本将早在数百年前,便已将无形之体修到大成境界,一头小小的魔物,只不过方得隐字诀之皮毛,也敢在本将面前卖弄,无面老鬼,你说可笑不可笑?”
“……”
“哼,真是无趣,无面又无趣,我们都已经被困在那紫金钵中不知多久了,如今终于有机会得以逃脱,你也不肯多说一个字。不过说起来,这头蛮夷小魔,倒也有几分本事,若是普通的魂魄之体,倒也逃不出他这把匕首的攻击,这把匕首似乎有种力量,可以让一般的魂灵之体一样受到他的伤害,勉强算是一把低级法器了,不过我却并未在它上面感受到任何灵力的存在,这还真是奇怪。”不知何时,那把曾经在那头黑精魔夷手中的绿油油的匕首,已经到了先前受到攻击的那名白袍人手中,他低头看着这把匕首,不慌不忙的说道。
“……”
那名白袍人看了一眼他的同伴,并没有理会他的无言,似乎对此已经习惯了,他继续说道:“只是可惜,他遇到了本将,便算是他的倒霉,哼哼,嘿嘿。”语气中充满了自得。
另外一名白袍人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当前领头,朝着黑光明与不戒的方向走去,或者确切的说,是朝着原先那名领头的白袍人而去。那名白袍人见状,似乎是微微摇了摇头,也毫不迟疑的跟了上来,这一会,他已经看得清楚,另外那两名白袍人已然回到了那名领头的白袍人身后,只不过在他们手中,分别提着一名跟先前他们所杀的那头黑精魔夷一样的黑精魔夷,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片刻之后,五名白袍人一前四后的站在了黑光明与不戒的身前。
此时的黑光明仍然处于深沉的昏迷之中,他的右手紧握,放在了不戒的左胸上,自其右手之中,一滴滴的银色的液体正在缓缓滴下,顺着不戒的身子,流向了她腋下的那个巨大的伤口中,不对,应该说是曾经巨大的伤口。
而现在,那个伤口上的黑气已然被清除的干干净净,那些银色的液体流入这个伤口以后,并未像黑光明那样被腐蚀的皮开肉绽,而是在与那些金光一道融入了不戒的身体,随之,不戒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愈合之中,而不戒身上其他的几处伤口,黑气也已经消弭的七七八八。
不戒的小脸之上,也开始略微的显示出了一丝红润,她的口中,已经不再流出黑血,而早先那浓郁至极的硫磺气息,也已经消失不见,照现在的形势看来,应该不消多久,不戒便会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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