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凝滞。
江沐筝被死死摁在桌上,脸颊边挨着满是血迹的匕首。
她只要稍稍一动,脸就毁了。
微瞥了一眼滴血的匕首,江沐筝墨黑的眸子看向男人。
“小叔要我说什么呢?说我不是我?那我是谁?”
又是这幅神定气若的样子!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她都没有一丝的慌乱!
傅琛行陡然就有些怒了,“你是第一个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这么张狂的人,也是最后一个!”
他手下用力,似要拧断江沐筝的脖子。
外边守着的叶白踉跄着进来,“傅总,三思!”
傅琛行没有丝毫的动容,眼底杀意迸现,“江沐筝跟慕家没有关系,也没有能轻易制服男人的身手,更不会这么肆意妄为的害人伤人!”
他细数这些疑点,越说眼底的暗色越浓。
江沐筝直直的盯着他,忽地发出一声轻嗤,“小叔,就凭这些你就怀疑我?”
“就凭这些!”
“呵,那真是好笑了。”
江沐筝眼含嘲弄,抬起一只手,在傅琛行质疑的目光中,“哗啦”一声扯开自己的上衣。
屋内没有开灯,但就算在浅浅的月光下,傅琛行也看到了她只着胸衣的上半身,以及锁骨下方的一处暗色胎记。
他眸光一顿,眉头紧紧蹙起。
“这胎记小叔知道吧?我给你下药扒光咱俩的时候,你瞧见了吧?”
傅琛行:“……”
叶白:“……”
“还不信?我左边屁股上也有一块,要看吗?对了,后背也有小时候烫伤流下的疤……”
“够了!”傅琛行冷斥,打断她,“不害臊!”
“命都要没了,还害什么臊?”
江沐筝嘴角噙着一丝讥笑,也不知道是笑傅琛行的怀疑,还是笑自己的无能。
刚刚她还是拿刀逼人的那一方,结果转眼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这真是太糟糕了!
“小叔还不放开我吗?”江沐筝挑挑眉。
傅琛行微眯着眼睛,并没有松手。
即便她有这些为自己作证,但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呢?该怎么解释?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江沐筝敛起笑,直勾勾的看着他:“小叔你怎么知道我跟慕家没关系?怎么知道我是没有战斗力的弱鸡,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害人?”
话到最后,她反问,“你了解过我吗?”
傅琛行语塞,她继续说,“一个从没有正眼瞧过我的人,凭什么用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我’来质问真正的我?”
“小叔,人是有很多面的。以前我为了爱你,藏起了不好的那一面,努力营造出一个美丽又纯真的假象,现在我不爱你了,自然没必要再装!”
“你是想告诉我,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傅琛行勾唇,眼底晦暗不明。
“哪个我都是我,看我想用哪一面示人了。”
“伶牙俐齿!”
狠狠吐出这四个字,傅琛行一个甩手,站直身子。
江沐筝“扑通”一声滑到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低声开口:“小叔,其实我怎么样、要做什么,你都不用管,要只为那点好奇心,那真没必要!一直以来,你是怎么无视我的,烦请继续。”
她抬起头,眼底透着潋滟的光,“反正,我要做的事,你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