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健的这话像足了他的口吻和性格,他就是会说这样话语的人,挑衅,直接,一点儿也不知道收敛。
贺臣风倒是不怕钟健和他抢,仿佛也是势在必行的,很清楚自己对曲染是坚定不移的爱恋。
“我现在,只要她好好的,只要她健健康康的。”贺臣风低沉的言辞里隐藏着深深的害怕和困惑,“我最怕她忽然间就这么消失,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打算,但是只要她还有呼吸,哪怕是成为植物人,我也能有信心唤醒她的,可最怕的就是她呼吸停止的那一刻。”
说到这里,贺臣风浑身也是毛骨悚然的。
他害怕的内心世界从来没有被第二个人知道,总是给别人的感觉就是那样的强悍横行,无所不能。
可是原来,他也会畏惧,也会害怕,也会担心失去。
钟健这个时候与贺臣风俨然就是盟友那般,是深刻的能体会到他的害怕和恐慌,毕竟,他也和贺臣风一样,有着相同的想法。
“我真是想不到,我和你还能坐在一起讨论着曲染的事情,甚至还是如此平静冷静的态度,人生果然就是不可思议的。”钟健回答,抿了抿唇,心下还是有不少担心和骇然的,急切的想要知道在里面抢救的曲染到底怎么样了。
片刻之后。
医生出来了,也汇报着曲染的情况,“臣风少爷,曲染小姐的情况不是太好,这次昏倒虽然可能是跟她情绪激动有关,但是,她的肿瘤在持续的增大,这种情况并不好,最近……她是不是比以往更加的头痛……”
“……”贺臣风一听,明显的傻眼,“好像还好……和以前没什么较大的差别。”
听到医生这话的时候,贺臣风心底是“隆咚”作响,仿佛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职,亦或是曲染在他面前伪装的太好了。
医生也皱眉,“肿瘤在增大,按理说应该头会更痛,可能曲染小姐怕你们担心,所以在极力隐忍吧,这种时候是手术必须要做了。”
以前还能保守治疗,现在动手术是板上钉钉的坚决,一定要动手术才能有机会活下来,否则,曲染现在就只有等死的份。
贺臣风和钟健都是希望她动手术的,可是现在贺欣的事情在被揭晓之后,明显就是让曲染动摇了。
曲染在抢救之后,被送去了加护病房,现在依然还陷入了昏迷当中没醒来,贺臣风坐在她的床沿,眸光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心跳也在不由自主的加剧了紊乱。
他的心跳声仿佛能听得清清楚楚,“怦怦”的大乱了节奏你,尤其在曲染的包袋里见到那一盒盒的止痛药,她终究还是瞒着他了,她明明疼得受不了了,却还在一盒盒的止痛药在他面前佯装着并不是那么的痛。
想到这里,贺臣风眼底的泪雾也是迷蒙了他的视线,紧紧握住曲染的手,心情沉重。
“曲染,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染染,我真的……很担心你。”
可是担心她却又无计可施,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了,除了让她动手术,尤其肿瘤的增大,也加大了手术的困难,这让贺臣风心底是跌宕起伏的难受又恐慌。
钟健则是在病房门口等着,等到贺臣风出来之后,他再进去看看曲染。
这个时候的贺臣风一定是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
钟健也有,甚至也会在担心着这次不说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贺臣风握紧着她的手,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他可以和他一起白头到老。
“你必须好好的。”他呢喃的口吻,喃喃自语里掩藏不住他的惊恐。
钟健也是在这个时候进来了,贺臣风倒是也把单独相处的时间留给钟健和曲染,此刻或许曲染也需要钟健在旁边加油鼓劲的。
钟健这样的人,从来不会哭泣的,可是自从遇见曲染之后,他反倒是变成了一个爱哭的男人,尤其现在看着曲染已经惨厉苍白,看起来格外吓人的脸蛋,钟健一颗心“咚咚”着想的害怕。
他甚至连碰一下曲染都不敢的,就怕轻轻一碰,她就消失殆尽了。
“曲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有时候在同时面对我和贺臣风的时候,你有多为难,有多难过。”
钟健的视线很专注的落向她,“我们交换条件吧,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但是你必须好起来,必须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活着,活得好好的,那么我,我以后不会为难你,打扰你的生活,就按照你所说的,我们是朋友,永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