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村子里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两位老人现在连眼睛毛都乐开了,因为正有一位可人的大姑娘为他们在做饭,厨艺应该是不逊,两位老人从吃她做的饭第一口起夸赞就没停过。
她还在陪着两位老人家吃饭,但自己吃的时候很少,更多的是为他们老两口子布菜、添饭、盛汤,很是讨二老的喜爱,可当他们细问起“姑娘你跟我们儿子是……”,她就只是害羞地说是朋友,然后很委婉地转移话题。
这时他们儿子回来了,一眼看见了她,马上浑身一抽搐。
她转脸看着进了门的他,“你回来了。”
二老听见她的语气和看见侧脸的表情,的确非常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可又见到儿子的样子都疑惑地忖道:难道说没成亲就惧内不成?
他被她叫出了门外,二老以为他们要说些悄悄话,自是没有跟着。
来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她对他一笑,虽然妩媚动人,但更把他吓得一哆嗦。
“大……大姐,您有什么事吗?”
这也难怪,他在这个村中第一次看见她时就起过歹意,可人家一只左手徒手抠出了墙里的砖,五指一使劲,整头砖就碎成了一块一块的,这立刻惊走了欲要上前搭讪并调戏的他,而且他还在无意中看见过她用手一搓,一截粗劈柴就变成了几条细劈柴,而且之后的双手还是莹如白玉,不过最让他惊服的还是那一次。
那天夜里,他被一群饿狼兜着屁股追赶,粗略估计有一百多双冒绿光的眼睛在看着他,多大声地喊“救命”也没用。
放羊的孩子乱喊“狼来了”,两三次戏弄别人,人家才不会理会那次真的狼来了。
他一次都没有瞎喊戏弄过别人,可照旧没人来救他,就在他快成狼食的时候,她出现了,他躲进了一丛乱草里,抱着脑袋趴在地上,也觉不出自己的裤裆已被屎尿“侵蚀”,等了一阵子发觉没声响了,试探着探出脑袋的时候,就看见了满地的狼尸,她赤着一双让人一见就想摸摸的天足站在当场,空着的手上和身上全是血,又见她舔了舔自己手心里的狼血。
“没有事,都是它们的血。”说完,她又往周围看了看居然埋怨自己道:“就是可惜了那么多的狼皮。”。
他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这件事,因为知道说了也没人信他。
“你叫茅导,外号‘活臭虫’,已灭蚀骨门中‘人间四祸害’的老四,对不对?”“是,大姐真是消息灵通啊,我早就知道您不是一般人了。”“你倒还算老实,那就烦你再老实一回。老漠匪头子‘老雕’在哪里?”
她始终都是温言柔语,此刻说话亦是,却好悬把茅导给吓个跟头。
“大姐您说什么?什么‘老雕’?什么老漠匪头子漠匪老头子的?”
她笑了,笑得很妖,让茅导差点真魂出壳。
“蚀骨门灭亡不久,你就逃到大漠去了,碰巧遇上‘老雕’抢劫商队。你给搭了把手,讨了‘老雕’的喜欢,就把你收为贴身的心腹。你真是个愚忠的人,要不然凭‘老雕’的品性怎么会给钱让你除了匪名?怎么会让你投奔到没有儿女的干爹干妈这里做个老百姓?‘老雕’的宝贝徒弟乌单强前些日子死在天外崖上,这让他破例只身来到中原要找天外族的人兴师问罪,可他每一个中原的仇家都恨得他不得了,所以他就找到了一个凑巧住在离天外崖不远的老手下,让你帮他藏匿行踪,顺便帮着打探天外族的事情。我说的没错吧?有一点看来我要提醒你一下了,你不但愚忠,而且更愚孝。”她说着,狐媚的脸上露出一股妖狠之气,双眼带毒往茅导家的方向看去……
一个皮肤经不起被风沙洗礼的人今夜狂醉,虽然他的处境不算安全,但有个自己最信任的人在为他打着掩护,所以也不太在乎什么,敞心一醉,当他将近醉到自己酒量的不承受时,头快抬不起来了,眼神垂地,发现了一双好看的脚……
转天一大早,这个离天外崖不远的大村子,连附近不少的地方都传出了老漠匪头子“老雕”似是寿终正寝般死在床上的消息,在“老雕”的床前还有一具尸身,是本村一个姓茅的人,似被什么东西穿了心。
有人看见说好像是跪着死的,还有人说那姓茅的和“老雕”不是一般关系,姓茅的出卖了“老雕”,由于心里有愧,遂就跪在床前自杀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