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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那么快就得到把安淮抢过来的机会。
他和安淮在相遇的时候,安淮还没有恢复之前的记忆,只是把他当做偶像,他知道以安淮的性格,那时的他在安淮心里的地位,肯定不如多年的好友沈文越。
他想要诋毁沈文越,挖沈文越的墙角会变得非常困难,但也不是做不到,只不过稍微麻烦一些罢了,安淮终归会是他的男朋友的。
沈文越最受不了程朔用这副姿态和他说话,就好像程朔永远高高在上,而他永远比不过,只能仰视对方,被对方的成就,对方的背影遮挡的严严实实,没有任何能人能看到。
他更接受不了对方的可怜,他不需要这种施舍,他讨厌自尊被打碎的感觉,而程朔话里的内容让他倍感窒息。
沈文越还躺在地上,他粗声喘着气,双目圆瞪着天花板,已经瞪出了血丝,配合着他脸上的青紫,还有嘴角的血,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可怖,像一句半死不活的尸体,某种变异的实验产物。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不对,不要相信程朔说的话,程朔说的话是错的,都是借口,命运就是对自己不公平,命运从来没有给自己机会……
沈文越的内心在疯狂挣扎,理智来回摆动,程朔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侵蚀着他的思维。
身体上带来的疼远远不及他错失机会的痛,沈文越痛苦地蜷缩起来,后知后觉地开始呻吟,他撇过头,侧脸贴着地板开始流泪,眼泪和血混合在一起,糊了他满脸。
酒吧老板叹了口气,对着藏在角落的保安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把沈文越抬出去,顺便清理一下地板。
他们只负责把沈文越送回程家,至于后续想怎么处理,那就是沈文越自己的事情了,反正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程朔没有关系,他会照常比赛,沈文越想要追追究责任,只会由他们另外三个人承担,如果沈文越想抱着得罪三家的风险,咬死程朔动手了,那他们就奉陪到底吧。
沈文越不懂事,程父会不懂事吗?程老爷子会不懂得权衡利弊吗?所以沈文越注定闹不起来什么大风浪,今天晚上挨的打就是他嘴贱的下场,他只能忍下。
在沈文越被横着抬出去的那一刻,安淮稍微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尚有意识的沈文越说:“既然这样,联系方式也就不用再留了吧,以后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经过今天晚上的事,他和沈文越最后一层虚假的平静表象也被撕开了,就连最普通的“朋友”也做不了,过往一笔勾销。
安淮说完之后,看到被抬着的沈文越又抽搐了两下,但没能发出来声音,就被保安抬出了门。
安淮收回视线,拿出手机,当着程朔的面删掉了沈文越的联系方式,连同所有的聊天记录也一起消失,一点念想,一点机会都没有再留给沈文越。
看着安淮的处理方式,简年身心舒畅,他撑着庄煜的肩膀,对着安淮和程朔抬了抬下巴:“喝点儿再回去?”
这场朋友之间的小情聚会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因为喝了酒,程朔没开车,找了代驾回了小区。
季青橙提前做了醒酒汤,两人到家的时候刚好热完,安淮喝的比较少,没什么醉意,只是脸有些红,程朔酒量好,也还撑得住。
在程朔坐在客厅喝醒酒汤的时候,季青橙突然悄悄拉着安淮进了房间,从化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了程朔送的翡翠镯子,小声问安淮:“这个镯子是不是很贵?”
她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根本没有多想,高高兴兴地往手上一戴,就去打麻将了,结果被朋友看出来说这是冰种翡翠,价格很贵,吓得她都不敢戴着镯子打麻将了,生怕磕到碰到。
安淮点了点头,他回想着程朔当时说的话,小声回答:“我也觉得很贵,但是程朔说,这个镯子就是让你戴着玩的,如果你喜欢,他再送你一对玻璃种的。”
季青橙一哽,虽然她对翡翠不是很了解,但玻璃种这个名字她还是听过的,少说也要几百万。她有些紧张地摸了一下手腕:“程朔那孩子的家庭背景,是不是很好?”
这件事说起来稍微有些复杂,安淮就自己的了解,简单地向季青橙解释了一下,季青橙听完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他现在的钱,都是他自己赚的工资和奖金,还有家里之前分给他的财产……”
季青橙有些忧愁地看着安淮:“我听说像这种富贵人家的小孩,都喜欢联姻啊什么的,他的爷爷会不会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啊?”
“他同意的。”程朔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季青橙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刚才忘记关门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程朔把他们的对话听去了多少。
“我爷爷已经知道见家长的事了,”程朔对着季青橙笑了笑,“我本来打算带着安淮也回去一趟,但我的家庭情况实在有点复杂,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没事没事,”季青橙摆了摆手,“你的家长那边也知道,也同意就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见一见你的长辈,如果你们要举行婚礼之类的,我们两家可以一起商量一下。”
程朔看着安淮,眉目温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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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了一整个春节假期的宋哥并没有收到来自程朔的爆炸性新闻,一切都风平浪静,但越是无事发生,他就越是觉得有大事即将发生。
假期结束的这天,宋哥早早就来到了基地,打开了大门。春节期间有专门的家政来打扫,基地很干净,宋哥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整理了一下文件,然后就到基地附近的宠物店去把麦麦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