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汽车疾驶而来,停在警察局门口,关孝章从汽车里下来,看见女儿站在门前,急冲冲走过去,“琼枝,发生什么事了?”
关琼枝把经过说了一遍,关孝章领着女儿走进警察局,方才警察队长客气地打招呼,“关老板,您来了。”
关琼枝看出父亲脸上的焦急和关切,心里一热,父亲对她这个女儿还是在乎的。
年轻警员把关琼枝画的几张纸拿给关孝章,“这是您女儿画的歹徒画像,您看您认识吗?”
关孝章接过,仔细看,惊讶地看眼旁边的女儿,他对自己的女儿并不了解,女儿被抓时沉着冷静,从歹徒手里逃生,不可思议,画像递给年轻警员,“我不认识。”
“您生意上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年轻警察问案正常思路。
关孝章沉思,生意上得罪人多了,绑架她女儿,他想不出是谁干的,没有一点头绪。
“我才刚来新洲不到二月,父亲最近可与人节下梁子?”
关琼枝突然问。
关孝章心里一凛,女儿的话颇有深意,女儿一直住在乡下,很少有人认识,就是上次商会余会长的寿宴,露过一次面,这一两个月他没得罪什么人,女儿遭人绑架,说不通。
“绑架我的歹徒并没有蒙住我的眼睛。”
关孝章听了女儿的话,徒然意识到什么,他侧头望向女儿,女儿双眸澄明,关孝章惊骇,失声叫道:“琼枝,你是说歹徒……。。”
不敢想下去,自己方才乱了方寸,其实早应该想到的,如果绑匪蒙住女儿的眼睛,她哪里能看到绑匪的长相并且画下来。
这件事想起来后怕,女儿不亲,也是亲生的,关孝章膝下单薄,只有一儿一女。
年轻警员说;“我们会照这个画像查的,有消息通知关老板。”
关孝章谢过警察,父女出来,警察队长送到门口,“今天关小姐受惊了,放心我们一定抓住绑匪。”
“拜托了,程队长,改日关某请程队长吃饭,程警长赏脸。”
父女俩上车,离开警察局。
关琼枝瞒住父亲和警察一个细节,就是那个男人带她离开救了她,只说她逃跑出来,半道拦截车辆,路人带她到警察局。
对黑衣男人她本能戒备,不想多接触,怕发生更多的牵扯。
“平生把你带出去,怎么让你一个人回家?”
关孝章责备的语气,显然对侄子关平生很不满意,如果侄子送女儿回家,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父亲,不怪平生哥,是我要自己一个人坐电车回家的。”
关平生被冤枉,关琼枝替堂兄辩解。
。
“琼枝,你以后别单独出门了,出门跟两个人,”
关孝章心有余悸,劫匪的意图是敲诈勒索最后撕票。多亏女儿机灵,留下一条小命,死里逃生。
关琼枝也后怕,当时她拿提包砸司机,如果不是发生车祸,身旁的男人把枪都掏出来,她死于非命了,她当时也是拼死一搏,拼着一个活命的机会,尽管可能性极其微小,她都不能坐以待毙,反正也是死。
“父亲,别告诉我娘,我娘会担心害怕的。”
母亲如果知道,一定吓个半死。
“好,你娘胆小,这件事还是瞒着她。”
回到关公馆,已经傍晚时分,关公馆正开晚饭,余素贞和三姨太,家宝都在餐厅里,余素贞看了几次客厅里的西洋座钟,女儿和侄子出去也该回来了,没打电话回来。
看见父女一起进门,余素贞很意外,“你们父女怎么在一起,平生呢?”
“平生哥看见几个同学,跟同学喝茶去了,我乘电车回家,在门口看见父亲的汽车。”
女儿说得自然,余素贞没怀疑什么。
父女俩若无其事地吃了晚饭,关孝章上楼,关琼枝上楼时,看父亲书房的门关着。
关孝章在打电话,电话里柳玉婷声音温柔,暗示关孝章不来看自己,关孝章敷衍几句,把电话放下,摇摇头,若说柳玉婷暗地里搞点小动作,他信,如果说跟劫匪有关系,是绑架女儿的主使,他不太相信。
他拿过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雪茄,点燃吸了一口,靠在椅子里,把最近得罪的人过了一遍,实在不能确定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