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幽螭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鬼医,那鬼医被那目光看的有些发毛,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道,
“这女子得的是是心病,忧思过重,郁气难舒,哀于心,悲气淤于胸,导致心胸气血滞淤,伤肺咳血…这股悲气若是不能舒解,长此以往恐有性命之虞”
“如何医治?”
鬼医摸着花白胡须,迟疑着道,“我已经为她服下‘镇魂汤’,应该暂时无恙了,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待那鬼医离去,他回身看着身后的龙灵道,:“我让你准备的事情办妥了么”
“一切已准备妥当”
“明日一早,带他们过来,一切依计划行事”
“大殿下真打算这么做?” 龙灵不满的瞥了一眼帷幔后躺着的那个女子,皱眉劝道,:“这女人不值得大殿下如此劳心费神……”
他话说到一半时被幽螭那不怒自威又带着寒色的妖眸淡淡扫过,便不敢再多言,垂头恭敬道,
“属下这就去安排”
龙灵离去后,幽螭又静默站了片刻,缓步走到帷幔后的那张床旁,看着那娇若桃花,圆如珠玉的脸庞,忍不住伸手覆上了她的面容。
柔若暖玉,又带着丝丝凉意。
不知为何,自从探取了她所有的记忆,他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她曾经那单纯如湖水的笑容,魔界之人素来多薄情寡义,极为功利,几乎所有东西都要有筹码来交换,包括感情,但是他却从她的过往中感受到了他从未感受过的那种如烈酒浓烈又若琉璃般纯澈的情爱。
她回忆画面中,她的一瞥一笑,都如此可爱动人,让幽螭也不由心动,让他的情绪也不由跟着那些回忆起伏。甚至看着她自沉与湖底的时候,竟感到一丝心痛。
那两个男人,都不配拥有她……幽螭轻蔑的想,若是他,定不会让心爱女人如此痛苦的选择那条不归路……
他忍不住有些渴望,渴望那种如烈酒般醇香又若琉璃般清澈干净的感情……那种他几百年来都从未感受过的东西,他希望她能让他也感受到。
~~~~~~~~~~~~~~~~~~~~~~~~~~~~~~~~~~~~~~~~~~~~~~~~~~
深夜,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糖莲子看着趴在桌子上打酣的魔族侍女,又看了看那虚掩着的门扉,眼眸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提着鞋子赤着脚轻飘飘的走到门边,看着门边浓浓墨色一般的天空,微微犹豫了一下,终究是钻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色里。
她骨子里也许终究是不安分的,认定一个事情便永远都是不管不顾的样子。
一轮冷月于天际高悬,银芒倾泻一地,映出寰宇一片清光。
她在黑暗中似乎跑错了路,竟跑到了一处暗礁边。只隐隐可见远处的黑暗群山逶迤横亘,峰秀林深,层峦迭嶂。
晚风凛冽,海浪一波波袭来,冲打在礁石上,于月光中碎成数百上千的光斑亮点。她昏沉沉的思绪在寒冷的海风吹拂下清醒了许多,方才只想着趁无人防备时逃跑出来,并未想清楚自己究竟要去哪里。
她看着眼前波澜诡橘,一波波咆哮着拍打在海岸边的黑色巨浪,忽而想到了什么,目光一亮,去禁地……那里是唯一可以回到冥界的地方,无论如何她都要再去试一次。
她正想的入神,忽而听到身后一声粗鲁的喊叫声传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在这做什么?你们两个,过去看看!”
糖莲子转过身来,便看到不远处的高台上站在两个身影,一高一矮,高的一身暗红色华服,矮的像是个侍卫头头。
两个娄娄拿着铁叉大步跑了下来,打量着糖莲子几眼,朝着高台上的人喊道,
“这女人应该是从冥界来的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