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沈菀忍不住问:“你不想见你哥?”
申屠祁臭着脸,“你们会答应?”
沈菀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沈菀似乎也能明白申屠漠的用意了。
他代表的是霍阳族,一旦他选择归降,他身上背负的就是霍阳族和大阙朝的联盟。
大阙朝想要打下塞北外的疆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有霍阳族人帮忙,对大阙来说绝对是强大的助力。
申屠漠护住了全族,也保住了胞弟,唯独自己,将困在这场杀戮和纷争中。
成,也无法全身而退;败,却将是死路一条。
沈菀将申屠祁安置在客栈内,便回了傅府,谁知一进门就撞见了姜弋。
两人互看不顺眼,沈菀暗暗翻了个白眼,便欲进府,姜弋却叫住她。
“你把申屠祁带走了?”
“姜世子就这么闲,整日盯着我?莫不是真爱上我了?”
姜弋习惯了她的油嘴滑舌,“申屠祁并非善类,你要想清楚。”
沈菀微笑,“谢谢提醒,他至少不会威胁要我的命。”
姜弋脸色一沉,想要解释,却被身后传来的急呼声打断。
“哥哥!”
姜稚渔不知从哪儿冲了过来,紧紧抓着姜弋的袖子,脸色格外难看。
姜弋关切道:“小渔,你怎么了?”m。
她摇着头,慌慌张张地瞥了沈菀一眼,颤着声道:“哥哥,我身体不太舒服。”
姜弋立马急了,急忙派人去请大夫,自己则带着姜稚渔进了府。
姜稚渔跟着姜弋离开,走了几步后忍不住回头看向沈菀,见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又慌张地扭过头去,抓着姜弋的手一再收紧。
姜弋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体贴备至,全然没有在沈菀面前的针锋麦芒。
沈菀讥讽地扯了扯嘴角,眼不见为净,转身离开。
屋内,姜弋忙前忙后地照顾姜稚渔,等傅岚派人来请他,说是有要事相商,才不得不离开。
姜稚渔十分善解人意地表示自己没关系,等他一走,脸上的微笑和镇定再也维持不住了。
她摊开了掌心,打开那张快被她揉乱的信,上面一字一句,都像一根根无形的细丝线,将挣扎着的姜稚渔拉入地狱。
“沈菀就是姜箬。”
她紧紧盯着这一行字,眼眶里积蓄着恐惧的眼泪。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姜稚渔呢喃着,急切地将纸张撕毁,像是怕被别人看见一样,胡乱地塞入自己嘴里。
侍女正好推门进来,看到她这般疯狂的举动,急忙上前阻止。www。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她试图去扯姜稚渔嘴里的纸屑,却反而被姜稚渔狠狠咬了一口。
“滚出去!”
姜稚渔双眸阴狠,脸色铁青,脖子因愤怒而粗红,吓得侍女连滚带爬地离开。
然而还没出去,又被姜稚渔叫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