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州。
某饭店的包间里,熊起和方勤光坐在饭桌前,方勤光在那儿哭,熊起默不作声。
方勤光这是喜极而泣,就在今天,他这个干了将近十年的副处级秘书,正式成为了省委书记魏明义的秘书,级别也提到了正处级,同时担任秘书处处长,这真可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苦尽甘来啊。
所以,熊起没有劝慰,方勤光哭是因为高兴,也是在宣泄这么多年积压在心里的不快。
“来这儿之前,我去了一趟省报社跟我的前妻见了一面,我告诉她我当省委书记的秘书了,你知道当她用那种不可思议中夹带着后悔看着我的时候,我多痛快吗?我痛快死了!”方勤光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着说道,那种报复的快感让他感觉很爽。
“她要是求你复婚,你会同意吗?”熊起问道。
“绝不会!”方勤光摇着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原谅一个曾经背叛我,看不起我的女人?我是有多贱啊?现在的我,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我不可能原谅她。我现在才知道,一个人绞尽脑汁想要成功,拼了命往上爬,动力不仅仅来自想证明自己的价值,想要过上好生活,还有那些背叛他,看不起他的人,特别是女人。昨天你对我爱理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说的好!”熊起的情绪也上来了,拿起酒杯说道:“不止要让他们高攀不起,还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没错!”方勤光拿起酒杯,使劲撞了一下熊起的酒杯,说道:“不让他们付出代价,他们就不会知道自己当初有多愚蠢!”
推杯换盏,两个人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都很享受成功的美妙感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熊起说道:“哥,咱们高兴归高兴,但是你必须要清楚一点,现在对于你来说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你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你以后的路还长,不过决定你能走多远的可能也就眼下的这一两年时间。魏明义在两江的时间不多了,最长满五年,最短随时都可能离开,你一定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利用好魏明义这个资源,争取在他离开两江的时候给你安排个好位置。”
熊起的这番话既是提醒,也是一种敲打,一个特别渴望成功的人成功了以后,是容易得意忘形的。熊起担心方勤光会犯错误,所以觉得有必要适当地泼一些冷水,让他头脑保持清醒。
“兄弟,我知道你话里地意思,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哥我混到今天不容易,我只会争取让自己变得越老越好,我是不会轻易让眼下的这一切离我而去的。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方勤光说道。
如果方勤光是个二三十岁的毛头小子,突然一下子成为了省委书记的秘书,确实是容易得意忘形。如今的方勤光已经年奔五十了,他知道自己有今天不容易,所以他会非常珍惜。也会全力以赴的表现,争取在魏明义在两江有限的时间内,借助魏明义,争取再往上爬半个,甚至是一个台阶。
“嗯。那就好。我对你接下来的仕途之路充满了期待,我相信你一定会厚积薄发的。”熊起鼓励道。
“我能有今天,还不都是多亏了兄弟你吗。我肯定会好好干,但是兄弟该指点我也要指点啊,有了兄弟的帮助我才能变得更好。”方勤光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他知道即便他已经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了,可是接下来的路要想走的好,还是得要依仗熊起。有熊起在,他心里也有底。
“能帮我自然会帮。不过你现在可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了,是离两江一号人物最近的人,没准哪天我还得需要你的帮助呢。”
“需要我我是责无旁贷。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需要为好,我可是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
青德。
远大集团旗下的一家会所里。
熊起和洛宗远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自打高德宁的事情尘埃落定以后,洛宗远不仅如释重负,整个人甚至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而能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自然是要多亏熊起的帮助,所以现在洛宗远和熊起走得很近。
当然,走得近可不只是因为感激熊起,还因为熊起所拥有的政治资源是他需要的,只有跟熊起搞好关系,熊起的那些关系才可能为他所用。
“这几次见面都没见到高总,她没在青德吗?”熊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