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到现在,高德宁觉得他好像是被霉运缠身了似的,先是忽闻吕东辉投案自首了,虽然没有牵扯到他,但还是把他吓了个半死。之后黄风帆离开了两江,他没能如愿提到副省级以后,还导致他病倒了。
病好出院了,也没有把霉运赶走。先是萧丽秀跟他要了一笔钱要出国,还说不给他们的事可能就会败漏,之后吴法天突然失踪了,焦美丽又宫外孕……一桩桩,一件件事,让高德宁觉得他简直是倒霉到家了。
而那天晚上撕破脸以后,熊起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笑容,始终在高德宁的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搞得心神不宁,而且一种强烈的,非常不好的预感告诉他可能要出事。
所以,这两天高德宁在拖各种关系打探省里的消息,他想知道省里是否要调查他?如果真要是调查他,他该怎么应对?
这一天下午,高柏文接到了高德宁的电话,叫他晚上回市里一趟,说有事情跟他说。
县里有事,高柏文忙完都快晚上七点了。想到要是到市里还要不少时间,高柏文就给高德宁打了个电话,问改天他再回去行不行?高德宁说不行,今晚必须见面,还说会在丽都国际公寓的对面等着他。
高德宁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过,高柏文猜肯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就火速奔向了市里。
在丽都国际公寓对面的一辆车里,高柏文见到了高德宁。
“为什么在这儿见面啊?”高柏文很不解。
“这儿说话方便。”高德宁面如平湖。
“那您这么着急让我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呀?”
“你和熊起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啊?”
“挺好的呀。过去因为女人的事情,我和他有过一些矛盾。可是自打他到台山来工作,我们俩把过去的事情都说开了以后,我们俩的关系非常好,甚至要比过去上大学的时候还要好。”
“你真以为他是真心跟你好吗?”高的宁用凶狠的眼神看着高柏文。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啊?”
“你妈前一段时间宫外孕就是他干的。”
高柏文目瞪口呆,至少有好几秒都说不出话来。
“您……您不会是搞错了吧?”高柏文不敢相信是真的。
“你妈她自己都承认了,还能有错吗?还有,吴法天一直在洛宗远那儿藏的好好的,突然失踪了,也是让他给弄走了。”
“那……那吴法天他现在人在哪儿?”
“在津州。他跟省纪委交代了他和吕东辉的事情,吕东辉又把他和我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高柏文的脑袋里“轰”地一声响,瞬间一片空白。
“省纪委很快就会找我谈话,我的市委书记看样子是干到头了。”高的宁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车窗外,眼神中满是绝望。
“那……那您怎么办啊?”高柏文心烦意乱,一时也拿不出个主意来。
“应对的办法我已经想好了。我叫你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你以为熊起跟你和好了,他其实是在报复你,报复我们全家。眼下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跟他撕破脸,但是你要记住这个仇,这个恨,一旦有机会,一定要报仇。”高德宁说着话推开了车门。
“您干什么去呀?”
“你就不要管我了。记住我的话。一定要报仇。”高德宁说完下车就走了。
高柏文下了车,目送着高德宁横穿马路,朝对面的丽都国际公寓走了过去。
看着高德宁的背影,高柏文有种莫名的心痛,这是前所未有的,使得高柏文不由得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双眼。
当高柏文擦去泪水再去看时,高德宁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