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说自己的名字,但熊起还是听出了是黄风帆的声音。
跑回宿舍楼,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就跑去了贵宾楼。
来到黄风帆的房间门口,熊起调整了一下情绪,敲响房门后,很快房门就开了。
“黄省长。”熊起微笑着跟黄风帆打招呼。
“进来吧。”黄风帆说道。
熊起进了房间,黄风帆给熊起倒了一杯水,熊起赶忙双手接了过去。
“坐吧。”黄风帆伸手示意道。
“谢谢黄省长。”熊起等黄风帆坐下后才坐下:“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邬姗姗到了地方工作,怎么样啊?”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自从她到了地方工作以后,我跟她就几乎没有联系过。”
黄风帆很诧异:“你那么推荐她,想来你和她的关系应该很好,怎么会没有联系呢?”
“我和她的关系还真谈不上有多好。不瞒您说,我初到疗养院时挺受排挤的。当时我的副手比我大十岁,已经当了好几年的副科长。我是一个新来的,不是局里下来的,年龄又比他小,他就对我很不服气,就联合当时的副院长整我,给我在工作上设置障碍。后来疗养院创收,我积极为疗养院献计献策,邬院长认为的主意很好,就采纳了我的提议,但是由于触碰到了我当时的副手和当时副院长的利益,他们想方设法的整我,而邬院长没有等闲视之,她很维护我。那两个人见状,不仅整我,还整邬院长,编排我们俩有不正当的关系,还往局里写匿名信告我们。但最后我们没事,他们却出事了。可以说我到了疗养院以后,邬院长对我关爱有加。做人要有良心,邬院长帮过我,她又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有机会推荐她我自然是不会放过的。”熊起解释道。
熊起显然说的不是实话,他推荐邬姗姗是有多重目的和原因的。
第一,熊起和邬姗姗的关系无需多说,邬姗姗在仕途上有追求,也一直想离开疗养院,如今有这么个机会,他当然是愿意成全邬姗姗的;第二,邬姗姗将来在仕途上要是能到达一个很高的位置,对熊起是有帮助的;第三,疗养院的经营状态非常好,邬姗姗作为院长,在外界看来她的功劳一定是最大的,相比较熊起也更容易上位。与其自己最多升个权利有限的副处,熊起觉得不如让邬姗姗升副厅。对于绝大多数的干部来说,处级是只拦路虎,很多人一辈子过不去。但过去了,离正厅就是咫尺之遥;第四,作为一个下属,极力的推荐自己的领导,这会让人觉得很有良心,会更容易博得人的好感。
事实也的确如此。
黄风帆听了熊起的话,也觉得熊起做的很讲究:“看来当你的领导很幸福啊。”
“您言重了。我只是觉得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熊起谦虚道。
“据我所知,疗养院现在经营的这么好,你的功劳也不小。你现在和万老相处的又这么好,你就没想过调整一下自己的工作?”
“眼下我还真是没有想过。我还年轻,能力也有限,能当个科长就已经算是幸运了,真是不敢再多想。而且我觉得如果组织上真是认为我可以承担更重要的工作,一定会对我的工作进行调整的。”
黄风帆摇了摇头:“你没有说实话。”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希望能够多陪陪万老。他老人家来云海不容易,不可能会一直待下去的,我希望他在云海的日子,我能够给他老人家带去更多的欢乐,让他老人家的晚年生活增添一抹亮色。如果我要是担任了更重要的职务,去做更重要的工作,我可能就没时间去陪万老了。”
熊起眼下不为自己考虑,其实是为了更长远的打算。万长青这样的人,生命中可能只会出现一次,但要是把这一次机会把握住了,可能会受用终生。
“万老要是离开云海,你在工作上有什么想法吗?”黄风帆问道。
“我想去津州工作。当然,还是要听从组织上的安排,组织上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熊起说道。
离权利越近,受益的机会无疑就愈多。黄风帆当了省长,两年后还将有机会当省委书记。如今与其相识,也看得出黄风帆对他挺有兴趣的,熊起觉得要是有机会跟黄风帆再近乎近乎,对他今后的仕途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听说万老给你介绍对象了?”黄风帆又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是万老的孙女,就是今天一起吃饭的那个姑娘。”熊起心想江流跟黄风帆的关系还真是亲近啊,什么都跟黄风帆说,而这正合他意。
“有什么进展吗?”
“八字没一撇。我什么身份说,哪配得上万老的女儿啊。”熊起笑道。
“我跟万老聊天,万老说他可能会一直待到春节前。万老喜欢你,你就要把万老照顾好,要当成一项政治工作来完成。”黄风帆严肃道。
熊起起身表态道:“请黄省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从黄风帆的办公室出来,熊起接到了钟楚楚的电话,钟楚楚说她刚从她爸妈那儿回家,问熊起今晚回不回家?
熊起原本是没想回的,可是接到钟楚楚的电话以后,他改变了主意,叫钟楚楚给他随便做点吃的,他马上就回去。
两个人现在已经住在一起了,虽然熊起只是一周去住个三四次,但同居以后,两个人的感情明显比之前更深了,小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儿的。
熊起一进家门,香菜味儿就迎面扑来。
熊起换了鞋,来到厨房,看到钟楚楚正在炒菜。见起做饭的样子,熊起的心田便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走过去,在身后抱住钟楚楚,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