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距离任期结束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当副县长和连任局长的事情一点消息都没有,沉寂的让冯一军有些心慌。
又等了两天,见还是没有动静,冯一军坐不住了,他就去了县政府找黄胜于,但是并没有见到,说是外出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不确定。
这让冯一军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随即就给黄胜于打电话,通了,但始终无人接听,给黄胜于发信息,黄胜于也不回,冯一军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联系不上黄胜于,冯一军只好去联系董金龙。然而董金龙也联系不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冯一军坐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想的都头疼了,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双手拄在办公桌上,低着头,闭着眼,两手的大拇指使劲揉按着太阳穴。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咣当”一声,把冯一军给吓了一跳。
冯一军很恼火,抬起头刚要张嘴骂人,只见三个陌生人走了进来,他到了嘴边的脏话就咽了下去。
“你们是谁呀?”
“我们是县纪委的,找你了解一些情况,跟我们走吧。”
冯一军的脑袋“嗡”的一声,而后一片空白,双眼无神,面如死灰,他是怎么被带出公安局的他都不知道。
三天后,兴州县纪委监委发布消息:县公安局局长冯一军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在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一周之后,向文军任兴州县公安局局长,提名为副县长人选。
向文军担任局长之后,祝吉庆被任命为县公安局刑警大队二中队队长。
宁安市里,一家餐厅的包间里,黄胜于和董金龙对面而坐,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聊天。
“冯一军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出事呢?”董金龙很不解。
得知冯一军出事后,董金龙在第一时间给黄胜于打了电话,但黄胜于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他最近不要联系,要过些日子再说,所以这段时间把董金龙憋够呛,四处打听消息,什么也没打听到。今天终于见到黄胜于了,他希望黄胜于能够给他解答心中的疑惑。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有人整他呗。我也是得到了消息才没有去帮他,不然真要是帮了他,我都容易跟着受牵连。”黄胜于说道。
“是谁整他呀?”董金龙好奇。
“他出事了,谁得到了好处最大就是谁整的。”
董金龙想了一下:“县公安局的新任局长?”
“除了他还能有谁。不过这么大一件事,县里的主要领导不拍板,他想达到目的也难。”
“你是说管同方?”
“管同方肯定在其中起作用了,但是起关键作用的,我猜十有八九是熊起。”
董金龙一怔。
“管同方要想整冯一军早就动手了,绝不会等到现在快走人的时候才动手。冯一军把关婷娜的五家店硬生生给逼黄了,不得不转让,吓得关婷娜也把洗煤厂给转让了出去,换成是你,你能咽的下这口气吗?何况熊起是管同方的助理,又诡计多端,他肯定会报复的。他寻求管同方的支持,管同方肯定是愿意做顺水人情的,虽然冯一军对管同方来是说可办可不办的,但办了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另一边再让向文军去搜集冯一军违法乱纪的证据,向文军跟冯一军共事那么多年,那还不是一搜一个准嘛。让管同方在临走前留下了一个好名声,提携向文军的同时,又把冯一军给踩了下去,熊起这算盘打的多精啊。”黄胜于冷笑道。
董金龙不敢苟同:“也未必吧?如果熊起要是真精的话,他就不应该让关婷娜把五家店铺和洗煤厂转手,而应该在收拾了冯一军之后继续经营。”
黄胜于摇了摇头:“熊起肯定早就想到了,否则他就不是熊起了。管同方要走了,就意味着兴州要改朝换代了。我当了县长以后,现在还在对管同方马首是瞻的那些人,会马上调头跑到我这边来。包括刚刚当上局长的向文军。我要是掌权了,我能让与熊起相关的生意好做吗?所以熊起让关婷娜把兴州的生意都转手是非常正确的,也是明智的,否则到时会损失的更加严重。当然,所谓的损失也就是少挣钱了而已,毕竟这些生意都是从你手里白白得到的。”
董金龙皱了皱眉,拿起酒杯跟黄胜于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管同方走了,熊起也会跟着一起走吧?”
“看样子应该是。管同方是有很大的政治野心的,他能从县委书记直接升市长,熊起搞的山野菜功不可没。到了新的地方,他必然是需要像熊起这样有头脑的干将继续为他出力的。熊起也肯定愿意跟着管同方走,受重用自然升的也就快。”
“熊起要是不走该多好啊,整不死他!”董金龙发着狠说道。
黄胜于没有接话,因为他可不希望熊起留在兴州。
对熊起有了了解以后,黄胜于愈发觉得熊起这个人太不简单了,这么年轻就这么善于玩弄权术,工于心计,要是做为朋友和合作伙伴,那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可要是作为敌人对手,那就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