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起起身同女人握了下手:“你好。”
近距离看着尤金的媳妇儿,熊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尤金的媳妇儿没有在客厅待着,打了个招呼,她也去厨房给邢贵芳帮忙了。
熊起与尤正军和尤金爷俩在客厅聊天。
虽是初次见面,但尤正军和尤金明显对熊起很感兴趣,问了不少问题,熊起回答的虚虚实实,有真有假。
熊起不想多谈他的事情,就把话题往工作上,往尤正军和尤金的身上转移,跟他们谈旅游,谈教育。
“我听小玉说,你们疗养院和她工作的旅行社还达成了合作?”尤正军问道。
“是的。其实准确地说应该是我找小玉帮忙。今年中央提出了要让一些有盈利能力的事业型单位去创收,省委老干部局响应号召,也给我们疗养院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您是旅游局长,您最清楚,云海的旅游是有季节性的,就是半年的黄金期。我们疗养院在旅游旺季的时候还可以,一旦转入淡季,基本上一个客人都没有,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是亏损的状态。但以前上面给拨款,现在不给拨款,压力就非常大,只能自力更生,想各种办法去创收了。”熊起说道。
“这个我也听说了,很多单位的下属事业单位现在都面临着创收的任务,搞的都焦头烂额。我们单位还好,教育局嘛,挣钱不合适,就没有创收的任务,日子过得还算是舒坦。”尤金笑道。
“光是和旅行社合作恐怕还不行吧?”尤正军说道。
“不行呗。所以我又想出了一个承办婚宴的主意。现在结婚的多,定酒店不好定,我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实现创收的办法。现在正在搞装修,也在做相关的准备工作,预计最晚到九月份就可以正式的运营起来了。”熊起说道。
“承办婚宴。你这个主意还真不错。”尤正军饶有兴趣地说道:“按理说创收的事情需要操心的该是你们院长,你这么积极我还真是有点意外。”
“我觉得创收不应该是院长一个人的事情,只要是疗养院的一员,都有责任和义务去为疗养院做贡献。另外不瞒您说,我也是想表现自己,希望在疗养院做出成绩,证明给某些人去看。”熊起笑道。
“某些人是?”
“我的家人。他们觉得我不适合走仕途这条路,我要是单纯的靠自己也干不出什么成绩,但我就是不信这个邪。之前我在宁安兴州给县委书记管同方做助理,主抓全县的山野菜种植及相关产业,干得还不错。潘玄雍之所以会这么火,全都找他去看病,其实就跟我负责山野菜的相关工作有关。后来管同方直接从县委书记的位置直升章泉市长,都说好了,他带我去章泉做市长助理。但是我放弃了……”
“为什么?”
“我觉得不能更好的展现我的能力,就算我干出了成绩,也会被认为是借助管同方的权势,所以我就主动提出希望去基层,去一个更能锻炼人的地方工作。说实话,我原本以为会去一个偏远乡镇什么的,没想到竟然去的是疗养院。其实疗养院可供我发挥的空间并不大,但越是这样,我认为锻炼的价值越大。如果在疗养院这样的地方我都能干出成绩,那么去其他地方我会更有信心把工作干好。当然,一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想要做成一些事情总是需要一些人的帮助。我这个人一向是滴水之恩会以涌泉相报。帮助过我的人我都不会忘记。可能我也是比较幸运吧,来云海菜短短半年时间就认识了小玉,她还肯帮我,我真的是非常感谢。”
听了熊起的话,尤正军和尤金爷俩对视了一眼。
从常理来说,像熊起这个岁数有机会给市长做助理,简直是天下掉馅饼,千载难逢的机会,放弃不干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傻子缺心眼,一种是不在乎。熊起显然不是前者,所以尤正军觉得他是不在乎。而不在乎恐怕是源于根本不担心自己没有往上爬的机会。
似乎是只要能够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只要得到家人的认可,便可前程无忧。
回想邢贵芳从津州看完病回来说的话,看来这个熊起还真是一个背景深厚的人。
对于熊起提到的需要人帮助,还说自己是一个感恩的人,尤正军自然不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尤正军这个年龄已经是升迁无望了,他也没有任何想法了。从他自身来说,他不需要去讨好谁。但要是站在他儿女的立场上,以及整个家庭的立场上去考虑,他肯定是希望能有个人让他们全家变得更好的,尤其是在他退休以后。
目前来看,熊起无疑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临吃饭前,尤正军把尤玉单独叫到了楼上的书房。
“什么事啊?”尤玉问道。
尤正军指了下门,尤玉把门关了上。
“你想和熊起在一起吗?我想听实话。”尤正军严肃道。
“长这么大我也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但是除了熊起,您看我还往家里带过别人吗?我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尤玉同样严肃道。
“你要是真想跟他在一起,我就帮帮他。”
“好啊。他们疗养院在搞创收,任务挺重的,熊起对这件事又很上心,您要是能够帮到他,从短期看,对我和他在一起是有利的,从长远看,对咱们整个家庭是有好处的。熊起绝对是个潜力股,值得投资。”
“嗯,我跟你想法是一样的。不过像熊起这样的人,身边恐怕是不会缺女孩的,你可要做好保卫工作,别回头再被人家给抢走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尤正军提醒道。
“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尤玉抬手做了个抓的动作,信心十足地说道:“他落到我的手里,他就别想再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