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起停住脚步,转身一看,是路有。
“有事啊?”熊起笑道。
“您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路有说道。
熊起刚来也没什么事,有人主动找他吃饭,这不仅可以增进同事间的感情,也有助于他对疗养院的了解,就同意了去吃饭。
跟路有互留了手机号码,熊起就回了宿舍。
从兴州到疗养院,这一路过来着实有点辛苦,回到宿舍就有点犯困,熊起就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的很香,要不是被电话给吵醒了,可能还要睡下去。
电话是路有打来的,路有说他在宿舍楼下,叫熊起下去。熊起挂了电话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洗了把脸,熊起就下楼去了。
路有开了一辆十多万块钱的小车,见熊起出来了,就要下车给熊起开车门,熊起伸手示意他自己来就行了,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便上了车。
路有问熊起想吃什么,熊起说什么都行,简单点最好。
疗养院地处开发区,相较于事里比较偏僻,周边基本没有吃饭的地方,路有就带着熊起去了市里。
“在疗养院工作多久了?”熊起问道。
“快六年了。”路有说道。
“你是事业编?”
路有笑着摇头:“我是合同工。在咱们疗养院,像我这样的办事员,基本上都是合同工。不过也有个例外,咱们食堂科的马丽霞,她是事业编。其实她比我来的还晚呢,而且刚来的时候也是合同工。”
“那她是怎么变成事业编的呢?”熊起好奇道。
路有诡秘一笑:“人家有门路呗。”
熊起明白路有所谓的“门路”是什么,无非是要么马丽霞家里有权有钱,要么就是马丽霞依靠自己作为女人的优势获取的事业编制,也就没再往下聊这个话题。
“你结婚了?”熊起问道。
“早结了,孩子都五岁了。熊科长还没结婚吧?”路有问道。
“还没呢。咱们疗养院每年到了淡季就干待着吗?”
“对呀。虽然大家每天都上班,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到了办公室以后就是上网闲聊打发时间。”
“就没想过干点别的什么?”
“反正我来这些年疗养院一直如此,没有过变化。主要是咱们靠的是上级拨款,不像一般的企业自负盈亏,没有创收的压力,自然也就没有创收的动力了。”
熊起点点头:“那疗养院应该每年都亏损吧?”
“那是肯定的。我听说每年都得亏损三四百万。主要是日常维护等各种开销太大了。疗养院建立至今已经将近二十年了,东西越老旧,维修等成本越高。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有,下午陈科长带您去食堂的时候,里面一个人没有,空调也是开着的,因为要是不开的话,水管什么的会容易冻裂,要是维系的话,会比空调费更贵,没办法只能二十四小时开着,但这其实就是一种浪费。像咱们疗养院,一年要是不挣个一千万,基本就是亏损的。但是在旺季的时候,最多也就能挣个五六百万。”
“邬院长在疗养院工作多久了?”
“应该是五年了吧。我记得是我来的半年以后她来的,那会儿她是副院长,但是干一年之后就升为院长了,一直就干到现在。”
“她是本地人?”
“不是。津州人。她……”路有欲言又止。
“怎么了?”熊起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咱们吃海鲜火锅吧,天冷适合吃火锅,刚好海鲜也是云海的特色。”
“好啊。”
一路聊着天,来到了云海市里。
不愧是经济在全省排名第二的城市,高楼林立,霓虹闪烁,车流不息,人来人往,繁华程度看上去一点也不比省会津州差,甚至某些地方看着比津州更好。
来到一家海鲜火锅店,上了二楼,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点东西的时候,路有想点酒,但是又怕喝了酒不能送熊起回疗养院了。喝酒是男人之间快速拉近关系的一种非常好的方式,熊起就说没关系,到时他打车回去就行了。于是路有就点了酒水。
东西上齐后,熊起和路有边吃边喝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