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怎么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杀不了!”
贵妃指着一个眼生的‘太监’怒骂。
险些暴露身份本就恼火,‘太监’当下也抱怨了起来:“贵妃娘娘,去之前您也没说他和云暮私交甚笃。”
否则老爷不会答应贵妃。
他们杀人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还会提前找好替死鬼,如今卢氏草木皆兵,贵妃火急火燎让他们去杀人就罢了,还不把情况交代清楚,要不是他见对方逃命方向不对,只怕是已经暴露了。
任务没完成就罢了,要是被云暮查出,反倒惹上一身腥。
贵妃这几日一直惴惴不安,消失多年的梦魇卷土重来,一晚上惊醒了数次。
“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两日内必须提着他的人头来见本宫。”
即使眼下不能确定此人就是当年那个孩童,但她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
十年前她能杀了那一家三口,十年之后她也能杀了这个相似之人。
太监冷笑了一声:“贵妃娘娘还是等老爷的消息吧,小人告退。”
门外,‘太监’和步履匆匆的红袖擦肩而过,不多时,寝殿的方向传来器物碎裂的声音。
和长乐宫不同,勤政殿内春风和煦,不时传来几句笑语,云暮正和王全并肩站着。
王全打量着身边之人,这几日并未下雪,但山巩色的银丝纹的圆领窄袖长袍外还是罩上了一件同色系的貂皮斗篷,苍白的脸上较前几日多了几分血色。
他在勤政殿心惊胆颤地伺候,对方在家巴结新找回的主子,本以为对方死到临头,结果他又翻身了。连立两功,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赏他呢,王全酸溜溜地想着,脚却上前一步,用壮硕的身躯替他挡住了风。
“云暮。”
听到声音,云暮推开门往里走去。
梁文帝带着笑意望他,当年之事一直都是他的心病,这么多年也一直让人在暗地里寻找沈聿明的下落,但都杳无音信。
按照云暮的年岁,当年事发之时他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那件事很快被压下,根本传不到江南,莫非是他偶然得知就一直惦记在心?
“研墨,朕要拟旨封熹儿为王,你又替朕解决了一桩心事,想要什么赏赐?”
“为陛下分忧是奴婢分内之事,奴婢不敢邀功。”云暮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暗自松了口气。如此一来,有皇上护着,那些不长眼的暂时不会找他麻烦了。
同时也有些幸灾乐祸。几位皇子早已出宫建府,除了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的嫡子,皇上不曾封谁为王,这圣旨一下,他不知道会成为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这些都与她无关。
梁文帝隔空点了点云暮:“还在同朕置气呢。”
“奴婢不敢。”
梁文帝边拟旨边道:“等会儿你带王全去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