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处有间密室。”
小五试探性地转动桌上的玉瓶,卧室的地上缓缓露出一条缝隙,缝隙越来越大,能容两人并肩而行。
云暮不曾想还有意外收获,她提着灯笼率先走了下去。
走了三十余级台阶才到底,没走几步,云暮一行人目露惊骇。此处被人改成了地牢,每间牢房的高不过七尺,宽不过六尺,深不过五尺。
更令人齿冷的是,每间地牢都住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姑娘。
云暮骤然握紧灯笼,“都出去,去寻几件能蔽体的衣物过来,再叫几辆马车来。”
又扯下腰间的玉牌递给小五,耳语了几句。
众目睽睽之下,云暮封了风月居,把十多个姑娘都带回来府衙。
才刚开审,卢家主就带着一大帮人把府衙围了起来,见到云暮,他怒道:“云大人,当初你是怎么和老夫保证的?”
自打从风月居回来,云暮一直沉着脸,如今卢家主不仅带着人来闹事,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更是没有好脸色。
“这里是府衙,不是家主可以撒野的卢宅。况且,那些姑娘是本官塞进风月居陷害卢靖的吗?卢靖若真无辜,我自会放他归家。”
云暮顿了顿,嘲讽道:“可家主今日的做派却告诉本官,卢靖非但有罪,就连家主亦有包庇之罪啊。”
“家主,有闲心来找挑事,不如想想怎么保住卢靖那条烂命吧,若是家主愿意舍弃一族的荣华来保住卢靖,也未尝不可。”
云暮勾了勾嘴角,转身朝里走去,“来人,送客。”
是夜,月挂西边林梢,月华洒满庭院,万物俱寂,唯有风动树摇,簌簌作响。
云暮拈起一片吹到她面前的落叶,手腕翻转,落叶擦着墙上的人脸而过。
沈聿明自墙上落下,随手抹去脸上的血痕,不解“怎么每次见大人,草民都要见血呢?”
云暮径直往树下走去“你行事鬼祟,怨不得旁人,来府衙作甚?”
沈聿明紧随其后,大喇喇地坐在云暮身旁,又斟了两杯酒:“大人今日风光得很,草民特意带了美酒来祝贺。”
云暮轻嗅了一下,是上次的梨花白,酒香中带着清淡的梨花香,酒杯往后一掷,“小四,只此一杯,赏你了。”
“多谢大人!”小四小心翼翼地捧着酒杯,生怕漏了一滴酒。他平生最爱喝酒,早年喝过涿州的梨花白,此后一直念念不忘,这次他死皮赖脸地跟着来,为的就是梨花白。可惜一来就遇到命案,以至于酒都没能喝上一口。
沈聿明眉目含笑地看着云暮:“大人和传闻中的有所不同。”
云暮斜眼睨他“诏狱最常用的一十八道酷刑,沈公子不妨亲自下狱体验一下本官的手段,定叫你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