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玉虚尘转向容澈,微微抬手指向不远处的竹榻,“请睿王宽衣,上榻坐好。”
容澈稍有些意外,不过也并未多说,将外袍褪去,只着宽松中衣,脱了长靴,盘膝坐在朴素的竹榻之上。
玉虚尘袍袖挥摆间,坐定在容澈身后。
卫文清递给容澈一粒暗蓝色的药丸,“请殿下服下。”
容澈点点头,听命顺从。
此时沈凝也到了近前来,握住了容澈的手。
容澈看向她。
两人四目相对,担忧和安抚都在无言之中蔓延来去。
玉虚尘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必担心,睿王殿下应当不会有什么不适的,你松手,坐在一边就是。”
这话是与沈凝说的。
沈凝只好收回手,却收不回担忧的目光,静坐在一边等着。
玉虚尘调息片刻双眸微闭,手掌落于容澈后肩穴位之上,两人逐渐都入了定。
沈凝坐在一边静静等待,心焦不已。
外面的崔彦军也脸色凝重。
这两年容澈寒毒折磨,今日好不容易要彻底拔毒,但也确实叫人心中不安。
如果沈敬轩,或者是这个玉虚尘有点什么……
呸呸!
只想了一点点,崔彦军连忙心里低啐好几声。
他转身双手合十,朝着天空拜了拜,低喃:“不会的,不会的,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万事顺利!”
沈凝可是沈敬轩的女儿。
殿下又是沈凝的丈夫,沈敬轩肯定不会叫女儿守寡,不会算计女婿的。
他还是不要多想。
崔彦军一边这拜着,心里一边念叨着。
不妨眼角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的银眉目光古怪地看着他。
崔彦军动作一卡,默默地站直,状似随意地拍了拍襟口看不见的灰尘,朝银眉递过去一眼。
银眉立即垂眸,姿态恭敬。
崔彦军无论是在暗阁还是在王府,还是武功,都高银眉一等。
上下有别,她当然不敢造次。
……
“别担心。”
竹舍之内,沈敬轩上前,蹲在女儿身边,低声说道:“玉先生……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当年如此,如今也如此。”